云溪没料到,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有一口黑锅凭空砸在自己背上。
她冤得慌。
但想到刚刚秦建国将萧家给的报酬揽在自己身上,也是替她解决了麻烦,所以此刻她还真不好意思将锅甩回去。
只是她更没料到的是,明明跟秦建国吵翻了的李翠香却决定跟秦红芬一起住在老屋,而秦传文和秦老太也没阻止。
不过稍一琢磨她就明白过来了,那两人怕也是算计着萧家给的那份报酬,只是他们跟秦建国的关系不好,只得让跟秦建国关系亲近的李翠香住回老屋,也算是“老谋深算”了。
云溪摇头失笑,不过百十块钱,至于这般手段百出地算计吗?
当然至于!
秦老太一脸严肃地叮嘱秦传文:“那萧家给的报酬少说有一百,也可能是两百,抵得上你一两年的工分了,所以你必须得忍耐住,好好哄着李翠香,千万不能让她倒到秦建国那边去。”
秦传文自然也眼热那笔钱,但对他娘后半句不以为然:“娘,你就放心吧,李翠香最近跟我虽有些不对付,但她是世杰和红芬的亲娘,她自然要帮为儿女打算。”
“那秦建国不也是她儿子。”
秦传文哼了一声:“就那狼崽子,能比得世杰和红芬?娘你就放心吧,李翠香心里明白着呢,她以后是要指着世杰养老的,红芬嫁得好了,也会给她带来好处。”
秦老太听他提到秦红芬就黑了脸:“嫁给那么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杠的知青,这也算嫁得好?老娘恨不得将那死丫头脑子里的水给打出来!”
“娘,你这话就不对了,那小子定亲那天给的那块玉佩还是不错的,可见家里还是有几分底子,只是现在正好不方便拿出来而已。”秦传文砸吧着嘴,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找个识货的人估一估那块玉佩的价钱。
“你要死啊,那东西是能随便拿出来的吗?”秦老太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压低声音骂道。
“行,我不拿出去,我好好藏着。”
“不止要藏好,说都不许从外说,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又不是傻子,会大嘴巴地冲外说。”
就在母子俩在屋子里谈论那块玉佩之时,窗外有一对身影,正是秦世杰和他挺着大肚子的媳妇刘荷花。
刘荷花拉着秦世杰的衣角,将他扯到后院角落才放开,低声讨论道:“我原本还奇怪,一向看不上知青的奶奶为何会同意红芬和袁知青的亲事,原来是袁知青拿出了一块好玉当定亲礼,也不知那块玉长什么样。”
秦世杰却一脸得意道:“等着吧,那块玉早晚会传到我手上,毕竟这个家都要传给我。”
刘荷花却撇了嘴:“等这个家传到你手上,那得是奶奶和公爹离世,怎么也得过好几十年了,你怎么知道这期间不会有什么变故?还有,万一爹把那块玉佩给红芬陪嫁出去呢?”
“欸,你这话也不是没可能。”秦世杰眉头皱了起来,又摇头,“我爹藏东西深,他藏的好东西我就从来没有找到过。”
“谁让你去翻他的东西了?”刘荷花白了他一眼,抚着自己的大肚子道:“等咱儿子出生了,你就直接跟你爹讨来那块玉佩给咱儿子戴,能保佑咱儿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秦世杰一听她这主意眼睛一亮,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荷花还是你有主意,再等两个月咱儿子出生了,就立刻跟爹讨要玉佩,毕竟咱儿子也是他的大孙子,就不信他不给。”
夫妻俩喜滋滋地商谈着玉佩的归属,知青宿舍里也同样在谈那块玉佩。
“柏青,你脖子上那块玉佩呢?”
刚洗过澡,鲁广平往袁柏青空荡荡的脖子上一瞧,惊讶问道。
袁柏青一边系衣扣,一边回道:“拿去秦家当定亲礼了。”
鲁广平有些急了:“那可是你从小带着的玉佩,你怎么能拿去给那无耻的秦家?”
“不给能如何?”袁柏青微抬下巴,将最后一颗扣子系到脖颈下,然后转身望着好友道,“我没有钱,若是不给出这块玉佩,亲事定不下来。”
“那就不定好了,反正你也不想娶秦红芬。”
袁柏青扯起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广平,我没有选择权,选择权一直在秦家。”
鲁广平握紧了拳头,气恼又无可奈何,咬牙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等咱们翻身,一定要好好整治无耻的秦家!”
“我有翻身的那一天吗?”袁柏青桃花眼里的光一点点泯灭。
“柏青,一定会有的,你别放弃。”
“不说这个了,早点睡吧,明早还得出工。”
“你的身体还没好透,还是再休息一两天再出工。”
“再不出工,等分粮那天,怕是连我的口粮都分不够。”袁柏青轻嘲地笑了声,吹灭了煤油灯,借着窗外的月光爬上床睡了。
秦家老屋这边却热闹了,因为李翠香发现云溪和秦建国居然是分房睡得,登时就闹了起来。
“既然你们分房睡,那你们的亲事就不算数,云招娣你立刻带着你妹妹离开我家!”李翠香指着云溪喝道。
因着李翠香和秦红芬住进来,云溪对秦家老屋可真没剩几分留念了,拉起一脸惊慌无措的来娣往卧室走。
“我说了,你俩立刻离开这个家!”李翠香拦住姐妹俩的去路,那双眼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
她记得系统阿福在沉睡前交给她的任务,其中一个就是将云招娣从建国身边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