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诚打心底的认为田胜利是被冤枉的,他压根不可能写出那种文章,这人是个地地道道的爱zhe者,一颗红心向太阳,装不出来的。
“胡队长,我相信你们秉公执法,不冤枉一个好人,”石诚看着胡队长,“也不放过一个犯罪分子。”
“那当然,我们是人民的好gong仆。”胡队长毫不犹豫的夸奖自己的兄弟,当然,他认为自己只是实话实说。
弄清楚来龙去脉,石诚转身离开,再无多余的话。
他没提出来去看看田胜利,胡队松了一口气,大晚上安排石诚去见人,明显于理不合,万一让对头知道了,他队长的位子都不见得保得住。
又庆幸,得亏知道田胜利有恩于石诚,否则他还以为俩人有仇,石诚专门跑过来整对方哩。这石诚好不容易来一趟,竟然半句好话不替人家讲,真是应了他的名字,石头心,诚实人。
不过,难道那个田胜利真是冤枉的?
胡队长摸着下巴思索,石诚好像笃定田胜利无辜,把握挺大呀。
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田胜利的事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
毕竟他们没有见到确凿的证据,这方面可以做点文章。但是又有几个人证联合起来证实田胜利的的确确写了那篇文章。其中,就有田胜利的师傅,从他进入报社开始就一直带他的师傅。
其他人都好处理,就是师傅这个不好弄。
要知道,一个连师傅都“舍弃”的徒弟,又怎么可能是个清白的人,尤其是这个师傅是单位里的老员工老好人。
朝地上吐口痰,胡队长冲着手底下的一帮子兄弟喊道,“都过来开会。”
“队长,田胜利还关着了,我还没审完。”
“开完会再说。”
“队长,那个石同志跟田胜利很熟?”有心思灵活的手下开始问了,“那咱们要怎么办?放人?”
“啪”的一下,胡队长打在手下头顶上,“瞧你那点出息,我是那种怕人的人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犯罪分子。”把石诚的话照搬,拿过来对着兄弟吹一把。
手下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在心里嘀咕,队长,你就是那样子的人。
不过队长今天怎么说出这么正气这么杠的话?小心翼翼的抬头觑着胡队长的脸色,队长,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队长吗?
胡队长一招手,“停下手头上的事,都去会议室开会。”
会议紧紧围绕着,如何揪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还无辜者一个清白进行。
手下们明白了,田胜利这货安全了,出去是早晚的事。
“队长,那田胜利……”
“他现在是还没洗脱嫌疑,不能放他走。”顿了顿,胡队长又加了句,“你们平常照顾点,看看他缺什么,尽量满足他。”
好吧,刚刚还觉得队长腰杆子直直的人,立马被打脸了,这明摆的就是给田胜利开绿灯。
石诚连夜拜访了好几家,一是打听,二还是为了表明态度。
由此可见,对田胜利多重视。
石诚的最后一站,拜访的是供销社的杜兴国。
杜兴国已经准备睡觉了,听说“老朋友”来,高兴的不得了,伸出右手热情的道,“稀客稀客,快进来。”
石诚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
不过他提的不是给丁一换岗位,而是加班的事。
担心丁一在主任手底下惹乱子,没事干又跑去黑市,权衡利弊之下,他觉得还是放在杜兴国手底下比较好,人一忙就没得时间操心其他的事。只不过也有隐患,至少晚下班就是。
这不,过来提建议了。
杜兴国给他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吹走嘴边的茶叶,小小抿一口。
“你这小子,有眼光啊,咱们供销社里面不知多少人盯着丁一,竟然让你捷足先登了。也就她现在年纪小,估计到了十八,上门说媒的人能把门槛踩破。”
“那他们都没机会,到了十八,她就是我老婆。”石诚“豪言壮语”的道。
“好好好,我就喜欢你这股子自信劲。不过,梁家那丫头……”
“我就救过她一回,我们不熟。”
“梁ju长前两天看到我,还在跟我套近乎,明里暗里打听你的事,又讲了安娜同志一箩筐的好话。”
“梁ju长只是欣赏我,与梁安娜同志无关。”
“行吧,你说无关就无关。”杜兴国再抿一口茶,咂摸咂摸嘴,“好茶。”
放下茶杯,背靠在椅子上,“行啦,你说的加班这事我知道啦。你放心,小丁来了,帮小潘分担一些事,以后最迟七点下班。”
石诚担心奶奶在家里担心,又略略坐了几分钟,囫囵吞枣似的一口把茶闷了,站起来离开。
气得杜兴国大喊,“牛嚼牡丹,牛嚼牡丹。”
杜兴国的老婆路梨花伸长脖子,一直瞅不见石诚的背影,转头道,“老杜,石头瞧中你新选上的那个秘书啦?”
杜兴国收起茶杯,“操心着了,这不过来让人家少加点班。”
说起加班这个事,路梨花也是一肚子怨言,“你呀,自己是个工作狂,还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要我说,供销社离了你就转不下去的,我瞧着其他单位没你,也没出什么大错呀。”
路梨花絮絮叨叨,拿起抹布一把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手法利落干脆,一瞧就晓得平时没少干活。直起腰又接过杜兴国手中装茶杯的盘子,“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