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诚虽说在部队里当兵,难得出来一回,但是认识的人挺多。
径直去找公an局的胡队长,人往胡队长面前一坐,直接了当的问。
胡队长本着交好石诚的心思,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还是挺意外的,田胜利竟然跟石诚认识。他们审他的时候,那家伙除了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无辜,言称自己清白无辜是之外,再没有吐出一点有用的东西。至于他认识石诚这么号人物,当然一点口风没漏。
他暗忖,那家伙冥顽不灵,脑袋瓜子也不灵活,要是早说,他难道不会客客气气的对待。
还不如上次大晚上抓的那两个着装怪异的神经病,披了块布,跑人家家门口吓人。瞅瞅那俩人多聪明,见到石诚可劲的蹦跶,要不是石诚帮忙,俩同志起码得在里面呆上一两天,毕竟证明清白也需要时间呐。
哎,世上就有那么笨的人,好好的资源不会利用,非要跟着上头杠,你杠得赢吗。
“石同志,你跟田胜利,你们……”
“他帮过我的忙。”石诚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胡队长这人是不愿意伸出手的。
“哦,那就是有恩。”
胡队长暗忖,有恩的当然要报恩,一会让兄弟们注意下,最好把恩情问清楚,要是大恩情,那他这边处事要掂量掂量,小恩情嘛,一切都好说。
石诚点点头,田胜利的确帮过他的忙,不过帮的对象不是他,是他奶奶,石老太太。
石老太太是土生土长的w市人,年纪大了更觉得故土难离,死活不愿意跟着儿子到城里享福,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老家,平常除了和邻居唠嗑外就是搬个小板凳守在胡同口,等着儿子或者孙子们有时间回来看她。
好在街坊之间都不错,再加上有个红jun儿子,老太太的在附近的地位还不错,挺受人尊敬的,日子过得也算顺遂,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热心的邻居也都乐意搭把手。
可有一回三伏天,烈日正当午的时候,老太太不怕热的跑去邮局给儿子寄信,坏就坏在那天温度出奇的高,她一个老人家本来走得就不快气喘吁吁的,这不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捂着胸口背靠着大树直喘气,阳光还是不肯放过她,从树叶子中间溜下去,炙烤着她,大显神威。左右张望,也没个人影从旁边经过。
老太太气越喘越厉害,不一会晕倒在地。
也幸亏老太太命不该绝。
田胜利那天中午恰好有事,骑着借来的自行车在路上狂奔,他视力好,一眼瞅到倒在地上的老太太。这人是个热心肠,见义勇为的,半点没眼馋老太太紧紧握在手里的钱包,又是掐人中又是喊,但是老太太一点声都没应。
眼见着人命关天,周围也没其他人,田胜利顾不上其他,把老太太扛起来,放到自行车上,可放不稳呐,东倒西歪的,怎么都不成。
一咬牙,背着老太太就往医院跑,到了医院把人往护士手上一塞,好家伙,他也晕了。
老太太年纪大,身体抵抗力弱,一直到半夜才醒过来,她住院的钱都是田胜利醒后,自己掏腰包垫付的。守了一晚上,见老太太睁开眼睛,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老太太喊着饿,他屁颠屁颠的跑回家熬了一碗粥。
总之,伺候的那个尽心尽力。
石父第二天才知道这事,邻居给他打的电话。老太太生病,非一般的大事,全家总动员,齐溜溜的一起回老家。
老太太见到儿子媳妇孙子孙女,病刷刷刷地好了,头也不晕了,身上也不痛了,又变成那个精神矍铄的见人就笑的老人,撸起袖子跑去厨房,要给大家做饭吃。
石父的假不多,抽出几天已经不容易,想把老太太带到京市,石母也跟着劝,老太太一个人在这里,着实不放心,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要往这边跑。不管肯定不行,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可老太太不同意,怎么都不松口。
任谁劝都不听,孙子孙女齐齐上,也没能改变她的心意。
最后石诚主动站出来,表示来这边当兵,在哪儿当兵都是当兵,在这边还能照顾奶奶,一举两得。
石父想着大儿子做事稳妥,且也没找到其他更好的法子,转头就把儿子弄过来了。
田胜利作为老太太的恩人,成了石父一家人的座上宾。
要是搁一般人头上,不可劲的提要求,起码要求对方给家里的亲朋好友有一个算一个的安排工作。可田胜利这人特别执拗,他坚持认为自己只是顺路经过,把老太太送到医院,换成其他人,大家都会这么做的,毕竟咱们处在共chan主yi社hui,到处都是好人。
一番话说得石家一家人无言以对。
石父深觉此人懂事,让石母多塞点钱给他,他也不接受,只拿了自己垫付的医药费。
好吧,一个大人情就这样子欠下来了。
田胜利越这样,石父越觉得此人难得,不顺着杆子怕,有股子赤诚心在里面。交代石诚,以后只要能帮的一定要帮。
石老太太喜欢心眼实诚的娃,只差把田胜利当亲孙子待。田胜利呢,照样该干嘛干嘛,没有过分热情,也没有过分冷淡,不过逢年过节会拎着东西来看看老太太。
就这样,在w市照顾老太太的石诚跟他熟悉了起来。
只是,一个面瘫冷,一个实心眼,俩人着实没热乎起来。
胡队长觑着石诚的脸色,还是冷冰冰的,没瞧出来到底是啥个心思。
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