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这老翁如同朝拜圣物一般,帮林见秋提上裤子。
而一旁的管事主,静静地背过身,看着窗外,满眼悲情,连连摇头,眼角湿润。
人比人,果然得死……
货比货,他娘的得扔……
“这……这桃花竹叶散,是……是……”雀儿这才转过身来,十分紧张地看着老翁:“可有解?”
“无解。”老翁果断地摇了摇头。
“那……那……那……那这生不如死药可有解?”
“也无解。”老翁再一次果断地摇了摇头。
这老翁,都无解还这么高兴!雀儿心里又生气又无奈,眼泪再一次簌簌地往下掉。
“尤其是桃花竹叶散,我行医一辈子,这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神毒,这天下何人能解岛主之毒?不过这桃花竹叶散在身上,虽会令人不举,却不伤人性命,再加上药理绵滑,正好能挡一挡生不如死之毒,倒是好事。”
那管事主一听,立刻抓住了关键词:会令人不举。
原本自卑沮丧的心,瞬间明亮了起来,他长长地松了口气,颇为赞许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下方,心想,兄弟虽然不大,好歹能用。那林见秋……
哎……
管事主同情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林见秋,觉得他还不如死了呢,救过来却不举,有啥用?又十分同情地看了眼那雀儿,见这妹子娇小可人,比他屋子里头收着的婆娘好看不知多少倍。
目光由上至下,看得他内心燥热,喉结上下动了动。
老翁将布书放入篮子,伸出手掰开林见秋的眼皮子,看了看。
“不过,我有一个东坡山匪爷给的方子,能缓和公子的不适,至少能吊着两天的命,吊着命而已,人还是晕迷的。如果你想彻底解了这生不如死之毒,唯有带着这林公子前往东坡山匪爷那讨要解药了。”
雀儿听到这,就跟瞬间还了魂似的,伸出手扯住老翁的袖子:“那烦请您开方子!我明日便上东坡山讨要解药!”
“什么?!你要上东坡山?!”管事主和老翁异口同声。
“对,既然只有匪爷有解药,那雀儿就得去东坡山!”
“你不要命啦?!”管事主和老翁再一次异口同声。
雀儿淡淡笑了笑,看着床上的公子:“我要公子活着。”
也难怪管事主和老翁震惊,这东坡山匪爷,花城何人不知?
从这儿往东坡山走,得翻过三座大山,而这解药必须病人当场服下才有效果。这雀儿方十六岁,如何将牛高马大的男人扛着翻阅三座大山?
好,若你咬着牙,能上山。可据说那山里有豺狼,有虎豹,虽然没人亲眼见到猛兽,可猛兽晚上时而下山叼走牲口饱肚,弄得满地的血和动物骸骨,这可是很多村民都亲眼见过的。
这哪是去治病?这分明就是给山上的猛兽送餐!
退一万步说,你到了匪爷的寨子,那也是一个死。
为何?
谁给的你胆子私闯匪寨?只会落得被乱箭射死的下场。
“可惜了,这么美的一丫头,救一个废人。”管事主与那老翁出那小竹屋的时候,赶上了风雨渐停,淅淅沥沥的下着,只是这路不好走,全是泥泞。
跟在身后,依旧沉浸在遇到了桃花竹叶散的激动中的老翁,满眼都是老星星。
“哎,这桃花竹叶散到底是何物?你怎如此激动?”管事主回过头问道:“你说是岛主的毒,哪位岛主?”
“是神毒,这种毒是……”老翁附在管事主的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那管事主的脸瞬间变了,他张了张嘴,似乎难以相信,看向了那小竹屋:“不可能吧,如此一小厮,怎会跟……跟……那什么搭上关系?”
说道这,管事主下意识地毕恭毕敬地朝着东边的方向拱了拱手,满脸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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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忙了一宿,煮药,做馍。
一大早去买了四个装水袋,两个水袋放药,还留了一个水袋装白开水,一个水袋去买了刚挤的羊奶。林公子不便吞咽硬物,只能咽下水状物,羊奶能保证他的基本生存。
而新做的二十个馍,雀儿自己路上吃。她本饭量小,一想到要翻山,还是多做点好。
衣服精简,只给自己带了一件,却给林见秋带了两件,以防下雨淋湿。自己能扛住,不能冻着公子。
忙完这一些后,雀儿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并对镜梳妆,再一次出了门,一出门,正好看到远远地乌泱泱来了十几个花楼的人。
她定了定神,深深吸了口气,微笑着迎了上去。
“雀儿,林公子瘫了,那昨天给的订金得退给我们呀!”
“就是,害我们白准备一场,他都倒下了,你这什么林氏传媒公司肯定开不成了,该退就退吧。”
来的都是昨儿个交了钱要做宣传的花楼的婆子管家们,一个个气势汹汹的,生怕雀儿溜了,将她团团围住。
“退,自然是不退的。”雀儿微微昂起头,她的怀里揣着部分钱财,这钱财可都是要给林公子治病用的,那匪爷自不会白白给解药,备着钱总归是没错的。
这是她家公子的救命钱,不可能退。
“雀儿,你以为你想不退,就能不退的吗?”
“行了,叫官府吧,别跟她废话了。”
几个花楼的人翻了个白眼,这么一个小姑娘,真是太年轻,以为你缺钱不想退,就能不退?都无需动用打手,用打手还理亏了。
直接告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