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群发客栈,虽然不算太差,但位置有些偏,很显冷清。最关键的是这家客栈不是南宫氏的产业。
沈雪莹已经在包房里坐了两炷香,见沈伟冬披着件衣服、打着哈欠进来,很不高兴,“大少爷,这是刚起床呀?才日上三竿,不如睡到华灯初上,那一天也就过了。”
“我的好姐姐,就让你等一会你也气?”又打了个哈欠,在她对面坐下。“唉,连自家亲姐都看不起,我们沈家真是没地位。”
沈雪莹寒着脸,站起身,“家中事多,沈大少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沈伟冬一把拉着她,“姐,好不容易见一面,不要这样嘛。”
沈雪莹见他有些讨饶的意思,顺势又坐下了。
沈伟冬笑起来,为她满上了茶,“你家里有什么事?二个孩子现在都住书院了。”又好像突然想到的样子,“噢,你家还有个小叔子。哈,他死了没?”
沈雪莹脸一沉,又站起身,“不陪。”
“姐,又不是我说的。”沈伟冬拉着沈雪莹委屈的说:“你们南宫家的人,个个都这么说。”
“谁?”沈雪莹皱眉责问。
沈伟冬扭捏了一下,“还有谁,二房的那些人啊,我是听南宫呈铠说的。”
“他说什么?”
“还能什么,就这些呗。天天病、年年病,死也死的不干脆……”
“胡说什么!”沈雪莹瞪着沈伟冬。
“姐、姐,又不是我说……。”沈伟冬没想到沈雪莹会生气,终于讨饶,“我不说了还不行?唉,姐别只顾护着你那小叔,也护护我呀。”
“你又怎么了?”沈雪莹再次坐下。
“能怎么?”沈伟冬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年前,你家公爹来家里,逼着爹娘交出承钧、承锐……。”
“之前,你们要没做过这样的事,公爹也不会怀疑你们。”沈雪莹撇了他一眼,打断道。
“好好好,就算你都对。可是姐,你知不知道,当时我被关在太原府大牢里,爹求着你公爹救我,你知道你家公爹怎么说?”沈伟冬哼了声,“他说爱莫能助。屁个爱莫能助!南宫家的势力遍布中原,他们和官府什么关系大家都知道,我那姐夫和太原知府可是称兄道弟的……。”
“行了!”沈雪莹怒道:“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还学人家组商队、运违禁品,南宫家都不做的事,你们能做?”
“我的姐啊,你知不知道,这次我们亏了多少?爹为保我出来……。”
“不要再说了!”沈雪莹再次打断他,“不管亏了多少,都当是买个教训。我早和爹娘说过不可与那些人交往过深,既然把我嫁进南宫家,那就应该以他们为首。我成亲之前,祖母都交待过。你们一次两次不听,多亏阿璞待我真心,不然,我哪还有脸住在平阳!”
沈伟冬想不通她哪来这么大的气,只好喃喃的说:“我也就是找姐诉个苦,祖母过世都十多年了,她说的都是老皇历,也就姐拿她的话当回事。”偷眼看看沈雪莹,又陪着笑,问:“姐,能不能借我一千两银子?”
“每次来平阳,除了借银子还会干嘛?说,干什么用?”沈雪莹没好气的问。
“这次肯定不会亏。”沈伟冬一脸得意,“爹娘还在心痛亏的银子,叫我说,亏都亏了还心痛什么。所以我这次真是找到个好生意。”
见沈雪莹一脸不屑,神秘兮兮的拿出只小小的瓷坛:“这可是门大生意,现在,范家上上下下都在弄这个,我是好不容易才挤进去的。”
沈雪莹拿过这只还没巴掌大的小瓷坛,打开看了看,又闻了闻,实在没明白这黑糊糊的膏药是什么东西。
沈伟冬见沈雪莹认不出,很有些得意。“这叫赛神仙,用了之后,那是快活似神仙。”
沈雪莹皱皱眉,“你又跟着范家胡混?这次居然要修仙?”
沈伟冬笑起来,“这仙啊,是圣上都在修的……。”
“人家怎么样我不管,总之,你要是修仙,别向我借钱!”沈雪莹不耐烦了,说完起身又要走。
“啊呀,姐啊!”沈伟冬拉着她,“姐,这东西一本万利。范家都已经在南面开了好几家妓馆了……。”
“开妓馆还能一本万利了?你别被范氏兄弟唬了去。”
“开妓馆只是个幌子,他们的妓馆卖这个。”说着指指桌上的小瓷坛子。“一千两银子入股,二个月回本。”
沈雪莹看着他不做声,沈伟冬觉得似乎还是不信,终于说:“这、这真是好东西,我都试过了,真的好。姐,我特意拿来这一罐,给你试试。”
沈雪莹警惕的拿起那只小瓷坛,闻了闻,“老实说,这是什么?”
沈伟冬一字一顿的说:“福、寿、gao。”
沈雪莹瞬间撒手,小瓷坛直接掉在地上。
“啊呀!”沈伟冬叫起来,慌忙捡起,见上面裂了几道口子、碎了只盖子,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姐,这可值一百两呀!”
“你疯了?!”沈雪莹怒目而视,“这种东西也碰?你是活够了!”
“我当然没活够,这东西……。”突然,贼贼笑起来,“这东西,给你那要死死不掉的小叔子来上一点,保证去的快快的。”
沈雪莹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厉声说:“你如果再碰这东西,我就让爹请家法!还有,南宫家的事,你如果再多议论一句,看我不收拾你!”转身出门,不再理沈伟冬。
沈伟冬呆呆立在当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