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安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以后嫁了人,夫君会对她说这种话,心里稀里糊涂的,软绵绵的,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余嘉笑着,眼中有水光闪现。
宫里听说余嘉病了,隔天就派了人过来送了补药,百年人参就有三根,旁的自是不必说,只能说皇家真是不一样,等闲人家别说百年人参了,有十年人参就算不错了,若是好一点的,则可能有一两根三十年左右的人参。
可是这年限越久的东西,那药力就越发不容小觑,且人参这样的东西,本就是大补至于,女人生孩子的时候,也不过是含上一两片提气续命的罢了。
望着两根人形很漂亮的人参,周巧儿惊讶的合不拢嘴,她对一旁的南雨道:“南雨姐姐,我听说这东西年纪越久,它就越是有灵性,听说在岭南山,若是发现了这种东西,就要去寺庙里请了在佛前供奉过的红线来,把它用红线拴着,否则没几个月,这东西就跑得你找都找不到了。”
南雨也很是惊讶,这不过就是一味药材吗?怎么说的像是长了蹆似的,她张大了嘴,“怎么可能,这不过就是草药,又没有长腿,你是听说书的说的吧?”
听着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声嘟囔着,林玉安忍不住抿唇笑了,这一连几日的阴霾好像也被驱散了许多。
身边有两个爱热闹的人总是好的,否则只怕生活也是平淡无奇,索然无味的。
这两日倒是没有看见方大娘子母女两个了,听说是林玉卿病了,出了一趟门就受了风寒,在外面厢房伺候的丹橘进来说,方大娘子这几日都在做针线,没有出过门。
她们不闹出什么幺蛾子那是最好的,她这两日也为了余嘉的事没有得过空闲,若是她们再搞什么,她也疲于应付。
好在也不怕,反正不管这母女两个做什么,都瞒不过她,她也不信两个人能翻出什么浪来。
听闻越丘回来说,方大娘子和林玉卿两个那日往药王街去了,店小二说是买的医治骨痛的药,可这样的说辞,她会相信吗?
当然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毕竟在南水庄的时候,因为江南潮湿多雨,每每到了四月梅雨的时候大娘子就要头痛,腿痛,腰痛什么的,闹得不可开交。
林玉安不想立刻回内室,这会儿余嘉应该还睡着,她进去反而会打扰到他,索扇后的临窗大炕上坐了下来。
南雨带着人把沉沉的炕桌搬了下来,又去把屋里烧着的鹤头蟠桃纹暖炉抬了出来,在扇上挂了御风的帘子。
原本从门缝处溢进来的丝丝寒气彻底被挡在了外面,屋子里温暖如春,林玉安惬意的如同一只小猫,窝在了软绵绵的狼毛毯子里,身下厚厚的软垫让人舒服的不由想眯眼睛。
林玉安没有想到自己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她惊得坐了起来,却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余嘉从内室溜了出来,钻到了林玉安的身边,像是一直小奶狗似的,蜷在她身边,下巴缩在她的颈窝处,睡得正香甜,林玉安刚才担心余嘉,起身太急,就这么把余嘉弄醒了。
他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看着林玉安,像个孩子似的,眼神里有些几分不满,几分慵懒,还有些傻乎乎的……可爱。
林玉安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嘿嘿的笑了笑,低头又帮他掖好被子,问他,“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里面的床不舒服?”
余嘉紧紧的盯着林玉安,目光柔柔的,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辜道:“里面太冷了,我一个人睡不着。”
林玉安愕然,这也算借口吗?内室烧着地龙,还有暖炉,这人竟然说……说内室太冷了?
林玉安啼笑皆非的看着余嘉,余嘉也眼巴巴的望着她,她忍不住莞尔:“好,好,我陪着你就不冷了。”
门外传来周巧儿笑着打招呼的声音:“许妈妈,天寒地冻的,怎么也不拿个汤婆子?”
许妈妈笑意盈盈的道:“这么近,拿什么汤婆子,我过来问王妃话,三个小主子还等着我回去。”
等许妈妈进了屋,林玉安已经起身往外走了,她看见林玉安,就上下打量了一通,见她无恙,这才开口问:“王妃,今日身体可有什么异样?”
林玉安这几日除了胃口不大好,心情蔫蔫的之外,也没有什么问题,她摇了摇头,许妈妈就伸手探了探她的脉。
过了片刻,许妈妈才道:“王妃你要顾忌自己的肚子,不要忧思过重,伤了身子。”
林玉安苦笑,点了点头,“许妈妈过来,可是几个孩子有什么事?”
因为平安过来了,所以林玉安就让人把西厢房那边三间屋子都挪了出来,重新打扫修葺一番,让许妈妈领着三个乳娘,还有一众的丫鬟婆子,平日里就管着孩子们便是,这边正屋的事情,如今也大多都是南雨在管了。
因为这几日余嘉病了,孩子们又还小,余嘉就说让孩子们就待在屋里,别抱到正房这边来,怕过了病气。
想是余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病吧,以为只是寻常的风寒,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他多想,反而不好。
许妈妈就道:“没有,小事,就是想问一下,今年过年要不要去郡主府拜见一下王家的几位舅爷?”
许妈妈不说,林玉安压根儿就不会想到去拜见安宁郡主和二舅舅。
王家的那点情分,早就随着外祖母的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