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陌倒是一直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之处,清越给他嘱咐后也同意了耐心的等待,他基本都是以旁观者姿态去面对大邑隐藏在背后的那些事情,他不知道这个设立阵法的人究竟处于什么目的才让他们亲手去挖掘出这些事情,所幸的是他们也有着不少的收获,譬如揭开了清越的身世之谜,譬如他亦是知道了牧若对凰陌有着他不能理解的莫大兴趣。
牧若为何要那么的关注和在意自己的徒弟?
不止是在极乐岛时单独将她一个陷入里面,在锦州又在不知何时给她喂了会吐出花的奇怪东西,如今又将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给拐到了自己术域里……他不像是只是为了针对自己,而确实是凰陌在什么地方勾起来了他的兴趣。
难不成??
这个家伙和那个眼睛不大好使的魔君也是一样?
自己家的小徒弟……究竟是哪一点同时得到了这两个棘手家伙的垂青?
他究竟还不了解小徒弟到了何种地步?
到了现在为止,他还是有一些不大能看到小徒弟总是欲言又止神情背后的涵义,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是对小徒弟有未能照顾的到的地方,而且这种情况到了后面更是越发的严重。
他又不能像是之前放养小徒弟那般的对待她,许是化了形,他实在是不能将当初那个横在他的身上各种撒娇的小肥猫与眼前这个羸弱且娇小的身影重合起来,他们当中始终有一块看不见的挡板竖在他们之间,他当初仅仅是以为她与他一样需要适应彼此的过程,但是他现在肯定了,这并不是凰陌避开他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这个便是能够从眼前这个一直在凰陌身边绕来绕去的人身上找到原因。
君鲤将目光移向了牧若,他将杯子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他镇定自若的面对着倏然抵住他咽喉的锋芒,嫣红的长睫连半分颤动都不曾有,君鲤知道对于牧若来讲任何的威胁都撬不开他的嘴,君鲤更是不屑用这种招数去对付他人,他好歹也是一派正人君子的风貌,做不得那种让别人戳着脊梁骨的事情来,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封住牧若的行动。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牧若似是被光芒绕花了眼,微微阖住眼眸,忽的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君鲤眼疾手快的闪身委避,但那落在切了数个镜光皓面耀耀人眼的剑身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那茶水,刚劲锐利的剑身居然冒出了白烟,君鲤看去,已然被腐蚀出了镂空的洞。
这剑虽然比不上雪音,但也是他托付剑仙吴成子打磨而成,花了他囤积的一屋子的果子酒和一块上好的天玄石,要说不肉疼是假的,但是能将天玄
石为料外加是吴成子所铸造的剑毁掉的毒液,可并非是寻常之人。
牧若却抬起手,用大拇指将嘴角残留的水渍给揩去了,他的手完好无损,君鲤看着他,神情中带了些侘傺:“你究竟是何人?”
“什么人……这并不是能够告知你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留在千雪身边?”君鲤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凭借你的实力,你完全没有理由会留在她的身边当侍从。”
“去留在任何人身边,是我的自由。”
“那我换个问法。”君鲤顿了一下,抬眼道:“千雪的失踪,与你有没有关系?”
若说方才牧若回答的神情还是戏谑的,但是此言一出,他的神色倏然一变,君鲤居然能在那张万年不变只会假笑的脸上看到愤怒的神态,他一改之前轻浮的态度,一字一句认真而厉声道:“这个事情,你最好问问你自己!”
他的表情严肃的可怕,君鲤亦是怒从心头起,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若是可以,速战速决是最好的办法,他更是倾向于将他活埋在这里但如果可以实现的话,牧若是除却九婴之外遇到的又一劲敌,是能给他漫漫长长无欲无求的仙途唤回他翻涌血液的人,他是个用谜题组成的男人,拥有着强大的阵法控制力和淬烈的毒。
君鲤将剑锋收了回来,他心底下已经做了打算。
若不是因此这个人到了现在仍旧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让他产生了非常奇怪的想法,这个人似是半点都不知畏惧为何物,一方面是对于自己实力的信任,另一方面,君鲤总觉得他有一种强烈的自我毁灭倾向,虽然不怎么很明显,但是君鲤却能体会得到。
他是在等待着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甚至算的上是迫切。
而君鲤不打算这么就随了他的意愿。
“不管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你若是将凰陌卷进来,这一切事情与她无关。”
面对着他带着隐约威胁的言语,牧若不负众望的和九婴露出来了相同你说随你说,清风穿耳过的表情,君鲤知道这句话简直起不到半点作用,但是他不说又觉得作为监护人对于徒弟身边围着的幺蛾子还是有着要筛选必要时进行清除的责任,而牧若不与当初的九婴那般露出“风太大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的表情,而是换做了实打实的嘲弄的笑:“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就这么着急寻死么?”君鲤这回废话都不想说了,牧若却避开了他的剑锋,一抬眉,神色倏然一变。
凰陌面对着陡然出现的茫茫荒芜的硕大地穴,拂过眼前的白雾,她实打实的站在了地面上,方才的幻境来的快消散的也无踪,巨大的暗影
自头顶满过来,扯过来的大片雾蒙蒙的烟云,如同是打开了另一扇世界的穹顶,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