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是千金科的圣手,见过太多生产时疼晕的孕妇,看到皇上紧张兮兮地质问,心中没有丘壑也多了许多山山水水。
“回皇上的话,娘娘原本体质娇弱,怀着双生子更加消耗体力,所以生产中间昏迷也属正常,草民开一副提气吊神的汤药,喝几口娘娘就没事儿了。”
皇上一听没事儿,揪在嗓子眼儿的心,才算渐渐下滑。
曹将军在十米开外听见大夫的回禀,也松了一口气,跑过来说给贺佑安听,好让他放心。
“放心吧,大夫说了喝几口提神吊气的汤药就醒了。”
“不行,我还是得去看一看。”
曹将军一听这话就来气,哭丧着脸死死地拽住贺佑安,劈头盖脸地喊道:“你去,你去,你去!你懂不懂自作多情是咋回事儿?你去了皇上的脸往哪里搁?皇上的妃嫔生孩子,你跟着瞎操什么心?瞎着什么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里面生孩子的人是婉莹,这跟我就有天大的关系。”贺佑安被曹将军激得有些上火。
“你去啊,去吧!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你对娘娘的不轨之情!去吧。皇上本来很放心,你最好是让皇上猜疑,最好是让皇上误会你俩,去吧,你去吧!”曹将军看着不顾一切的贺佑安,脑子里一盆浆糊,简直想直接倒扣在贺佑安脸上。
“不去了。听你的!”
曹将军还没将自己的浆糊倒扣在贺佑安脸上,贺佑安已经从混乱中整理出思路。
“你爱去不去,老子从此之后,在也不管了!要杀要刮随你心愿,我不跟着你瞎操心了。”曹将军嘴上这样说,手还是死死地攥着贺佑安的胳膊。
“你是说不管了,松开我的胳膊啊,你勒死我了。”贺佑安指着曹将军的手说道。
曹将军看了一眼,信任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没想到手刚松开,贺佑安箭一样飞走了。
“我去看一眼,就一眼!”
看着贺佑安跑远,曹将军气急败坏地冲着马屁股踹了一脚。马儿受惊,飞快地窜进林子里。曹将军一面看跑远的贺将军,一面看受惊跑远的马,脑袋跟个拨浪鼓一样来回摇摆。反正两边儿都拉不住了。索*咋地咋地,老子不管了。
“皇上,里面现在怎么样了,这都一上午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贺佑安凑到产房外面问道。
“是啊大夫,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事儿,没事儿。正常,正常。女人生孩子没那么容易。皇上耐心再等等。娘娘是头一胎,肯定要花一些时间。”
“她醒了吗?”贺佑安越过皇上,直接问大夫。
大夫有些惊慌地望着皇上,看也不看贺佑安,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快了,药已经熬好,喝了药就快了。”
大夫的谨小慎微,让贺佑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所幸的是,皇上没有介意,贺佑安安静地守在皇上身后,耐心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时间一点一点地熬着,天色已经黄昏,婉莹整整生了一天,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大夫,到底要等多久?什么时候才能生出来?”皇上的耐心已经等到了极限,可是产房里除了产婆和芸娘说话之外,从头到尾都听不到婉莹说话。
熊熊的篝火,照映着皇上焦急的脸,幽暗不明的阴影中,许多晦涩的暗流在看不见的黑暗中流转。
千里之外的紫微神宫,在皇上离京两个月后,荣国夫人和师容华同时怀孕。
师容华怀的是皇上的骨肉,荣国夫人却是借了冤魂的野种。
经过再三确认之后,荣国夫人得知自己怀孕的第一时间,迅速毒杀了高家表少爷。
这日缱绻之后荣国夫人和表少爷依依惜别,一杯毒酒下肚,表少爷带着无限的依恋跳进了玉泉河。
荣国夫人算计剂量,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毒发,望着表少爷消失在玉泉河,荣国夫人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茉儿,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荣国夫人坐在黝黑的屋子里,看到茉儿进来,鬼一样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