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训练一直持续了十五天才让任教官那张死鱼脸彻底从自己的世界中消失,只是这期间,张五机和光头男饱受虐待,什么做俯卧撑,蛙跳啊可没少领教,短短十几天,就晒出了一身海豚皮,不过那皮也照旧脱,有时候令狐逍遥会从宿舍的某个地方捏起一张破碎的皮肤,在那里摇头晃脑感叹一番。军事训练一结束立马进入了紧张的文化学习,各种科目一排下来看得张五机和小胖墩头都大,两人高中一中本来就稀里糊涂,在十八中又过惯了自由日子,在工地上更是随地大小便都行,可是这里,一中,在这挂着闪闪发光的第一中学的匾额背后,隐藏着多少密密麻麻弯曲得不能再弯曲的身体,这些学霸们简直都是吸血机器。
张五机和小胖墩还有自知之明自觉的选择了最后一排,举目一看这最后一排几乎被整个206占据,漫画男,光头男,小胖墩,酒葫芦,四大金刚,白美人则遥不可及,坐在令狐逍遥旁边,依然保持着冷美人的格调。盘丝大仙是出了名的书痴,一书在手变成神,光头男喜欢冥思,一旦冥思起来那简直比老僧还要定,张五机和小胖墩时时是昏昏欲睡,靠着一个小酒葫芦胡涂度日。
一个月过去,迎来了第一场小考,这次考试明诀老师留住了四位特殊人士,将他们聚在一起开了个交流会,与会人员,四大金刚,赵明诀。面对着四个个性怪异的少年,明诀老师可说是煞费苦心,一番教育下来,这几人都点头称悔改,称用功,可是,第二个月小考,几位又整整齐齐的挂在自己眼下,赵老师更是口水和泪水齐下,这一次,四人纷纷立下决定书再次蒙骗了赵明诀,第三次一来,光头男和漫画男如有神助,一举冲入前十,剩下的两人张五机和小胖墩则没有那么幸运了,两人站在赵明诀的面前,看着押着小手印的决定书,感觉喉咙嗓子像火烧一样。
这一次赵老师下的通牒是请家长。家长也没请来,张五机更是一脸苦瓜样“赵老师,农村的孩子和城市的孩子是有差距的,城市的孩子在学心算的时候,农村的孩子可能还在学爬,城市的孩子念abc的时候,农村的孩子可能才刚刚长出两三颗乳牙……我们知道和大家的差距,请再相信我们一次,下一场考试,进入不了二十,你爱怎么罚就怎么罚。”两人再次获得机会,只是这个机会下来要实现进二十的愿望何等之难,为此两人一改懒散作风,背啊,算啊,记啊……自修室里面冷冷清清的留着两个小背影,只是那书本摊在桌上,半天没见翻动,两眼微闭,嘴唇里面还胡乱的念着。
一阵冷风吹来,记的啥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自从二人皮肤开始龟裂之后,身体时刻处于一种漂浮状态,大脑一片浑浊,不要说记单词,记数学公式……就是自己的名字,有时候都是若隐若现。一切努力都是白费,这一次两人还是占据着榜尾,而且平均分从上一次小考的30跌落到了20下,这一下可没什么好说的,赵明诀直接表示还是请家长来沟通沟通。
要请家长这可不行,张天时那暴脾气能忍得下这种侮辱?两人商量一通,决定对赵明诀进行集体攻关,两人的皮肤已经达到不忍直视的地步,先是小胖墩抛开这个话题。“赵老师,我和张五机同学少年时候患上这种疾病,你看,我们一边忍受皮肤溃烂一边还得学习文化知识,这心难静呀。”
“借口,你们要是继续这样的成绩,恐怕被开除也是迟早的事,小考我可以不和你们计较,但期中考一来,这成绩要留住你们恐怕都困难,疾病是客观原因,可以克服,你们两个好好想想,这一次家长可以不请,下一次恐怕就不好说了。”两人走出教室后在操场上转悠了半天,心想赵明诀说的也没错,自己这个成绩早晚一天肯定被开除,两人都想不通当初怎么大脑发达了,偏偏想进的职高没进进了一中!
张五机痛苦的用酒葫芦砸了砸头,混乱的大脑一下子清晰起来,当初自己的确这么砸了几下,而且考试前,的确和着酒葫芦里面的东西有过接触,会不会考进一中和这个神仙葫芦有关呢?都说这葫芦里面装的不是酒,装的是文化,这话对吗?为了验证,他当即找来一张模拟考卷,撇开小胖墩独自在草地上练习,面对着这张迷宫一样的考卷,张五机深吸了一口气,用精致吸管连吸了三口,然后进入入定状态。
大脑里面迅速闪过无数光滑曲线,这些曲线无始无终,只有轨迹显示着它们曾经或者必然是曲线,这些曲线散布成细小的网格,纠缠着自己北半球和南半球,而每个细小的网格上都爬着一些破碎的文字符号。这些符号开始迅速组合,就像一个个跳动的小水晶球,彼此碰撞,爆破,融合,在张五机神奇的大脑空间,这些奔涌的文化符号纷纷对号入座,依附在自己的脆弱的神经线上,自由奔跑,在身体里面涌动,最后完成一个大小周天,从手指尖涌动出来。
他的大手迅速的滑动着,在空白考卷上写下洋洋洒洒的楷体文字,约莫半个钟头过去,张五机从迷幻梦境中醒过来,被自己写下的答案吓了一大跳。再次验证,这酒葫芦里面的确装了本百科全书,因为清醒过来的张五机根本看不懂自己亲手写下的答案具体意义,小胖墩为此可是哭了好几次,好不容易上了一中,现在连自己的班主任都说随时可能会被校方开除,这样还有何脸面面见江东父老!光头男和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