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的残废王爷,可不就是要畏寒吗?
“皇兄亲至,臣弟本该即刻相迎,无奈身子不便,往皇兄见谅。”他乃一国之帝,千古大帝,却把伏低做小做的这般自然,明明他该是不愿兄弟相称的。
知道真相的人多少都会有一些心疼及愤怒吧。
只不过那薄唇勾得太自然,笑得太干净,声音恬淡温润的让人觉得哪怕一丝丝的怜悯之心给了他这么一个人,都是罪孽。
武云承攥紧了衣袖下的一对拳头。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凭什么!
他不过是个残废王爷,他武云承才是当朝太子,凭什么他偏偏每次都能强过他!
萤儿是,他那个不安分的未来太子妃也是,就连那泛大陆都无比尊崇的绝医大人也是!
他到底有什么好!
武云承额头的青筋渐渐暴起,刚欲说话,那在他听来格外刺耳的声音,轻描淡写的阻了他的开口发难。
“皇兄见谅,臣弟尚有一事需做,还请皇兄稍待。”凤惜缘还是笑着,也不管对面的人答应与否,清俊修长的手伸向腰后,抽出了一把无鞘剑。
武云承的反应能力真的不差,银光初现时,他便猛然后退半步成防御之势。
然而,半晌,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终于想起来眼前之人不过是个日日不离汤药的病秧子,就算不是残废也不是废物,提着那把剑也兴许连自杀的力气都未必够。
武云承面皮微红的退回了原地。
武云承带来的这些人,虽有不少各家的没能跟着仪军来极北的细作,但更多是太子府的门客,尽是一帮生计所迫的江湖散修,根本没有多强的尊卑观念,能给面子的站齐了就不错了。
此际见武云承被一个残废吓成这幅熊样,不少人已经是不管不顾的偷笑了起来。
武云承的脸瞬间爆红,竟是羞得一时忘了发作。
然而这一切的“祸首”却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依旧云淡风轻。
凤惜缘用剑割了一缕前怀的发丝系在了剑柄上,声音既轻而柔:“去吧,去寻她。”他把剑在怀中竖了起来,掌心轻推将之送了出去。
长剑是极有灵性的,从他手里很轻缓的脱出,而后猛地加速。
紫色的灵力罩虽然只掺杂了夜聆依的些许寒气,但在世人看来已是坚不可摧。
而那长剑,却穿透的那么轻易。
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划破的空间,撕裂的灵气,在它身后凝成了一道七彩的虹霓。
这“长虹”并未贯日,而是一路向南而去。
路途遥遥,虹霓越来越盛大,及到有人烟的地方,早已是浩大的令人禁不住屏息。
农田里,房舍中,驿道旁,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者,都统一目送它一路远去,而后低下了虔诚的头颅。
天陨大陆朝中设有国师之位,可见这里虽是个修炼界,但还是是个有神明信仰的地方的。
所以怀着朝圣之心的人们,面对这样的盛景,不管它是祥瑞还是祸兆,只因它盛极,所以给予崇敬。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这被后世记为王朝颠覆、大陆动荡的前兆的无因虹霓,只是因为彼方一位谪仙的信手一推。
而此一刻,那谪仙,正遭受他一声中少有的困境之一。
*
“太子,那把剑,这么锋锐,兴许是那位……”适才站在轿子附近的奴仆衣着的人凑到了武云承身边耳语道。
武云承闻言先是一惊,随即冷笑,原来如此。
刚才他还在震惊这废物什么时候能修炼了呢,倒是忘了那宝剑极有可能是绝医大人给他的!
这残废别的本事没有,这一张脸倒是胜过象姑馆的魁首!凭这一点他的确足以从那位那里讨到不少好东西。
想到此,武云承的面色稍霁,真是乱担心。
他冷笑出声:“怎么?还指望着绝医大人赶来救你呢?也不怕告诉你句实话,绝医大人如今远在东南,根本赶不回来!再者,你以为绝医大人真的会为了你与皇室撕破脸?真当坊间所传‘绝医大人钟情与你’这种鬼话是真的了?不过是见到个从没玩儿过的残废一时兴致罢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夜聆依会不会与皇室撕破脸暂且未知,不过此刻的武云承显然是不想要这张碍事儿的脸了。
东南,凤惜缘一双漆黑的凤眸里有着细细的红丝淌过,他查到的资料里,她在云游时,似乎并未去过东南。
凤惜缘这明显是走神的表情轻易惹怒了太子殿下。
“凤惜缘!”武云承一声怒喝,喝尽了这么些年来心中诸多的妒意与不甘!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像你这样只会令我皇室蒙羞的东西,早就不该苟活!”
凤惜缘竟难能对武云承的跳脚有了反应,他动了动身子,坐得正了些,只是脸上那淡淡的神色,却始终没有变化。
武云承脸上泛起了有着狰狞意味的笑容,他缓缓抬起右手,属于武家的土系黄色灵力在他掌心凝聚。
当今陛下虽然早年不得志,但李皇后却曾是名满映京的少年天才,武云承得了他母后的天赋,加之身为一国太子,最好的老师最好的资源,是以早已踏入了玄阶高级。
所以这招式,也并非徒有其表。
轮椅上的谪仙淡淡的扫了那灵力一眼,仍旧笑得雅淡。
黄色的灵力被送了出去,灵力带起的风刮乱了凤惜缘的发。
画面似在这一刻静止。
当一切再度重启时,
轮椅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