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绣房中,一名少女坐在月洞窗前饶有兴致的逗着悬挂在眼前的绿毛鹦鹉。少女身穿玫瑰红缠枝花纹绣金线半臂、象牙白挑线长裙,唇红齿白,柳眉凤目,笑容张扬而艳丽,美如骄阳烈日令人不敢轻易直视。
有丫鬟躬身上前,俯身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少女轻嗤冷笑,抬抬手命丫鬟退下。
苏樱雪,那算是个什么东西?就她那样父母双亡的扫把星,也配嫁给林七哥?配当林家的当家主母?林七哥的妻子只能是自己!
房荫县阮家发生的事儿她才刚听说起,当时就气得不轻。原来林七哥居然还有个未婚妻吗?
更可恶的是,那女人惹了一身麻烦原该倒霉、这婚事原该也凉了的,却没想到冷不丁冒出一个苏锦,硬生生将这事儿给搅合了。
这会儿打听到苏锦到了繁城,她如何肯放过?
看在她识趣的份上,便暂且放她一马。自然,小小的教训是免不了的。
苏锦被那两名婆子强行架走并没有回到之前的房间,苏锦能感觉得到朝外走,因为脚下的路变得凹凸不平起来,不时还有草叶刷过,路也高高低低、凹凸不平起来。
“好了,就在这儿吧!”大约走了一刻多钟,两名婆子停了下来,一人冷笑:“我们家小姐吩咐的事你可别忘了,否则,哼,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我们走!”
两人说着将苏锦用力推倒在地,转身快速离开了。
苏锦的双臂被两人反剪着松松的绑住,那两人离开片刻,她方挣脱了绳子,将罩在头上的袋子取了下来。
重见灿烂的阳光获得自由,心中下意识松了松,苏锦只扫了一眼周围陌生的草木环境,毫不犹豫朝来路追去。
之前到底让她找到机会在手里弄了些药粉,一路断断续续洒落,这些药粉人闻着无色无味,却是蚂蚁的最爱,此刻沿着来路寻去,被药香味吸引而来的蚂蚁们就是最好的路标。
那少女不知何人,心肠可够歹毒的!此处偏僻无人,将她一个女子捆了双手单独扔在这儿,若不是她懂些技巧,即便绑的不紧,寻常女子想要挣脱少说也得花上小半个时辰。
她抬头看看天,小半个时辰,便是将近黄昏了。此处周围全是山野,也不知走多久才见人烟,一个单身女子在此行走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好,可若是找不到家,天黑下来吓也要吓的半死吧?
若说这最近之处的人烟,多半便是那少女的家了。可若是误打误撞找到她家去,更没什么好结果。
什么仇什么怨,小小年纪如此恶毒!
走到一半,秦朗终于找了来,见到她又惊又喜奔过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阿锦,你没事吧!”
苏锦心中一喜,原本还半悬着的心彻底松了下来,情不自禁环抱着秦朗腰身依在他怀中,轻笑着摇摇头:“我没事!你怎么找来了?”
秦朗心中愤恨且恼:“你忽然不见了,我自然要寻,是谁干的?可是陆家?闵家?”
秦朗心里又愤恨又懊悔,他就知道媳妇儿一步都不能离开他,今日怎么又疏忽了呢?
自己不过是去城里办个地契,结果一回到田庄上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吓得他几乎魂魄都飞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
之前不敢这么想,如今想了,心里只剩下恐惧!
重生而来,她便是他生存的意义和精神支柱,如果没了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活着,即便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苏锦忙拉着秦朗:“不是陆家,也不是闵家,我也不知道是谁,但应该跟樱雪妹妹有关!走,我们去看看!”
原本她便打算去探个清楚明白,更何况如今有了秦朗在旁?
秦朗眉头皱了皱,跟苏樱雪有关?这么说多半跟林家有关了?这么一想秦朗顿时有些杀气腾腾起来,该死的林家,斗不过林七,所以这是迁怒之下把手伸到他们家来了?很好......
前方是一座遮掩在树木之间的别院。粉墙黑瓦掩映在经过修建精心栽培的挺拔树木之间显得格外高雅清幽,这一看就是什么大户人家建在山间供游玩消遣的别院。
秦朗带着苏锦,很轻易便进入了院中。
两人运气不错,抓住了一名路过的男仆逼问出了他们家小姐住的地方,将人打晕随手扔进空房子里,直奔那小姐而盈盈。
两人找上门的时候,文盈盈正在用晚饭。
苏锦之前炼成的mi药正好派上了用场,秦朗抬手之间,伺候她用饭的三四个丫鬟婆子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文盈盈大惊变色,“你们——”
话没说完便被秦朗一脚踢翻在地,踩在她胸口冷冰冰开口:“闭嘴!”
文盈盈咬咬牙,恨恨瞪了秦朗一眼,一动不敢动肺都要气炸了。
文家好歹也是繁城里名列前茅的大户人家,尤其在木材家具、古董珍玩这两方面几乎垄断繁城,家中银钱无数,文盈盈自幼娇贵,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谁不把她当公主似的捧着巴结着,什么时候有过如此狼狈被人踩在脚下?
她发誓,等她得了自由,这人就死定了!她一定会叫他后悔胆敢如此羞辱自己!
苏锦将门从里边关死,这才走了过来,瞧见文盈盈如此心中痛快,笑吟吟道:“文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文盈盈看到抬眸看向苏锦,目光微怔有些疑惑。
之前苏锦是被蒙着头带过来的,她并没有见过苏锦,更没想到苏锦分明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