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恨意陡生:“我兄长雪扬丢失之时,不过三岁。只是不知何等深仇,龙妖下此毒手?”
“小舅”一脸恨意:“深仇大恨何须有?利益权欲在心头!龙妖为了盗取玉箫,独吞“三墓兵法”,不惜劫持三岁的雪扬。”
雪歌吃惊非小:“三墓兵法?”
“小舅”恨恨不已:“不错!当年雪扬颈上的玉箫,内藏三墓兵法,龙妖为盗取兵法,才不惜丧尽天良,劫持雪扬!”
雪歌大吃一惊:“三墓兵法,当真在龙帆手中?有何为证?”
“小舅”坚定不移:“这是当然,龙帆用兵如神,还不是受益于此?”
雪歌半信半疑,继而又轻轻点头:“小舅言之有理!只是此事大舅难道不知?因何坐视不理?”
“小舅”更是义愤填膺:“雪歌太过单纯!咱们嘉王府固若金汤,倘若没有内鬼,谁能偷走雪扬?我查来查去,终于断定,当年雪扬失踪,龙帆虽是主谋,大王兄更是助纣为虐,实为帮凶。”
雪歌一声惊呼:“小舅,怎么可能?”
“小舅”深深蹙眉:“雪歌!这本是显而易见:这么多年,大王兄因何对龙妖惟命是从?只因龙帆拿着他的把柄,只因他也曾分过一杯羹!”
雪歌似信非信,将信将疑:“小舅,果真如此?”
“小舅”趁热打铁:“何况,昔日蜀吴大战,曼陀有个兄长,死在你父手上。曼陀深以为恨,大王兄与你父是宿敌,更是沉湎女色,不辨忠奸,难免仇视你父。龙妖窥伺西蜀江山,觊觎曼陀美貌,伺机挑拨,机关算尽,不择手段。”
雪歌惊诧不已:“龙妖若是贪恋君位,野心勃勃,犹可说也。他怎会迷恋曼陀?”
“小舅”一声长叹,添油加醋:“雪歌有所不知,龙妖与曼陀,曾有婚约。两人一直藕断丝连,如今为了利益,更是沆瀣一气。可叹可惜,大王兄居然不查,听之任之,不以为意。”
雪歌闻言恨意更浓:“龙妖欺我太甚!”
“小舅”继续无中生有,火上浇油:“便是前些时日,龙妖、曼陀还在林中私会,提及此事,被我偶尔听闻,才揭晓十七年谜底。”
雪歌先还娇美无限,闻言登时怒不可遏:“我必手刃龙妖,替兄报仇!”言毕,猛一抬手,桌上茶杯飞身而起,茶水空中炫舞,寒气凝聚,化作无数六瓣雪花,落在墙壁之上,聚成八个大字:“家仇国
恨,我必报之!”
“小舅”心头大喜,嘴上却说:“雪歌,不可莽撞!我知你武功了得,但是龙妖文韬武略,防不胜防,报仇之事,必须从长计议。”
雪歌极力平心静气:“小舅,雪歌晓得。何况十七年已经过去,报仇更不急于一时。待我将实情告知父亲,只要父亲出手,任他龙妖武功绝顶,诡计多端,难逃灰飞烟灭。”
不料“小舅”连声制止:“雪歌,不可任意妄为!姐夫若肯报仇,龙妖还能苟活至今?当年我曾据实相告,哪知姐夫受龙妖所迷,根本不以为意。”
雪歌一脸义愤:“父亲好生糊涂!龙妖当年不过演了一场戏,救了他一命,他便丝毫不知保留,全抛一片真心!这也罢了,还与龙妖琴箫相合,惺惺相惜。时隔十载,依然念念不忘。”
“小舅”一脸无可奈何:“岂止是姐夫?便是筝姐,也被龙妖忠厚外貌迷惑,不分黑白,不辨善恶!”
雪歌一声,我倒忘了,不要说父母,就连我那舞妹,也是个“龙痴”。罢了,罢了,提这个做什么?速速屠龙斩妖,才是头等大事。”
“小舅”微微一笑:“这个容易,只要你和雪舞肯为兄报仇,施展出“岷山千里雪”神功,再加“三相”咱们六人联手,屠龙易如反掌。”
说话之间,驻守床底的青荷,只觉奇异香气,幽幽不断,越积越浓。细细闻之,更觉冰寒慵懒至极。耳听二人絮絮不止,比催眠曲尤胜,便欲睡去。
强打精神,不敢昏睡,提鼻再闻,异香恰恰来自身畔。
低头一看,身侧趴着一只狻猊香炉,形如狮虎,正在吞云吐雾。
悄悄打开香炉,凝神细看,内有一云母隔片,上面涂有红色香脂,质地浓稠,有如蜜糖。香脂受热,便有一股淡薄的红色香烟,从那狻猊口中袅袅而出。
床外丝履与战靴渐行渐近,雪歌受香脂所迷,声音发颤:“小舅,缘城本处盆地,比岷山温暖十倍。何况,如今早春已至,玉兰花开枝头,我却因何甚觉寒冷?”
一双战靴分站在丝履两侧,左右夹击,半侧包围,蓝衣男子的声音更是暖到心里:“雪歌,我抱着你,还冷么?”
又听上牙磕下牙之声,和着一片娇羞之态,连着一番缠绵之意:“当真暖和得紧,从来不曾如此惬意!只是,母亲若知小舅这般抱着我,定会不依。”
一声暧昧
的笑,充满淫邪:“雪歌想多了,你母亲是我筝姐,自是疼你爱我,怎会忍心责备?”
娇羞之声缠绵益盛,如泉溢涌,颤颤巍巍,喜乐至极:“小舅!小舅!别碰我!我再也控制不住!”
“小舅”暧昧的笑更淫更邪:“雪歌,何须控制?我会让你飘飘欲仙,享尽世间欢愉!”
渣男花言巧语,美女即将受骗。由衷一声慨叹,发自青荷心底:“难怪世间多怨女,只因眼神太不济。好男遍地当粪土,渣男一个当美玉。”
感叹未毕,不过顷刻之间,罗裙飞舞,裙裾飞扬,战靴丝履剥落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