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将拓跋思恭留在关中呢,拿下河套,是朱璃他们计划中的重要一环,河套一地,可养兵、养民不计其数,是以后朱璃军团的重要基地,由不得他不慎重考虑。
尚未等他考虑周详,尉迟槿换好一身衣服,只见一名粉面玉腮、肤白貌美、唇红齿白的书生出现在朱璃的眼中,姿容、美艳丝毫不下于王月瑶,甚至比王月瑶更多了一分英气。
“看什么看,你整天对着王月瑶那妮子还没看够吗?”见朱璃一副重新认识她的眼神,尉迟槿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我带你去见我阿郎、阿娘。”朱璃随口辩解了一句,就准备带着尉迟槿去见朱淳夫妇。
尉迟槿稍一思量,就点了点头。
朱淳夫妇住在兵营的一角,这里比较僻静,也是最里面,安全上更是无虞。
夫妇二人一眼就看出了尉迟槿是位小娘子,而且姿容、体态更是不输一直照顾他们的王月瑶分毫,让他们看向朱璃的眼神就更加满意了。
翌日。
朱璃正在思索着如何应对眼下的形势,以及完成郭奇佐的嘱托时,两名娇俏的书生走进了他的大帐,一看是这二位,周德威、孟绝海、史俨三人识趣地尿遁而走。
虽然尉迟槿只是刚来到军营一个晚上,可是她和王月瑶的处处针锋相对、明争暗斗的行为,可都看在他们的眼中。
别人不说,对于周德威、史俨二人来说,他们对尉迟槿可是早有耳闻,传闻这位,以后可是极有可能会成为他们主母的,他们哪里敢开罪得起,还是趁早走的好,免得殃及池鱼。
孟绝海虽然脑袋不灵光,但周德威、史俨突然神色有异,匆忙离开,他也就感觉不对,连忙跟了出去。
尉迟槿、王月瑶一进大帐,就发现朱璃神色沉凝,眉宇之间似乎萦绕着一股愁绪,二人立刻放弃了争斗的初衷,尉迟槿连忙开口问道:“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朱璃抬头看了她们一眼,犹豫了下,询问道:“高肃攻略河套,现在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尉迟槿闻言,稍一思忖便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胜州、银州、绥州已经被他控制了,现在应该在图谋夏州,毕竟若想拿下整个河套,就连夏州以西的宥州也必须攻下,那里是党项人的老窝,宥、夏两州不拿下,河套地区就不能算真正地掌握在我们手中。”
朱璃闻言,神情稍缓,坦言道:“郭先生来信,让我设法留住拓跋思恭,防止他回军宥州,最好能除掉他,可拓跋思恭和我正在勤王,我又能以什么样的理由将他拿下呢。”
尉迟槿闻言,皱了皱眉头,应和道:“不错,若是一个不好,被扣上一个造反的名头,被其他节度使,群起而攻之就不好办了。”
“哼,这有何难?”一声冷哼响起,王月瑶扫视了二人一眼,淡然道:“只要略使手段,让他身陷草军之手,不就解决了吗?”
“你说的轻巧,拓跋思恭麾下尽是党项勇士,越骑无数,卫士如雨,现在他和朱璃乃是同一战线的战友,朱璃若真的这么做了,
这陷同袍于危难的帽子,怕是这辈子都别想摘掉了,失了信义,以后谁还敢同他联合。”尉迟槿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郭奇佐当初定下攻取河套的计划,就是看上了这块肥沃的土地;根据来自后世的印象,朱璃知道,即便他现在不攻取河套,这块肥沃的土地,最终也会落入契丹人的手中,毕竟根据历史的记载,宥州党项人,最终就是被契丹人所灭的,所以就同意了。
而现在,朱璃却好巧不巧地竟然和拓跋思恭地站到了同一阵营中,事情就难办了,而且是骑虎难下之势。
“与其让他陷身草军,我倒是觉得不如让他和其他节度使对上。”尉迟槿略一思忖,就再次出声道,“我听说延节度使李孝昌,现在就和拓跋思恭关系不睦,不如从这方面入手试试。”
“继续挑拨李孝昌、拓跋思恭的关系?你是想害死我们吗?”王月瑶轻蔑地看了一眼尉迟槿,不满道,“现在入冬,草军虽然不适合大肆攻城,若是城内发生暴乱,我想朱温、孟楷也不介意趁虚而入,这是其一。”
“其二,李孝昌现在势单力孤,不要说他敢不敢同党项人死磕,即便他有这个胆子,以他手中的实力,能够应付得了王重盈、拓跋思恭两个人吗?”
“哼”尉迟槿闻言,同样冷哼一声,“这位娘子,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是节度使相互仇视,对峙起来,可不一定非要依靠麾下大军吧,这么明显的形势,你能看明白,相信他们自己也不会傻得一点都看不出来吧。”
“身为一方节度使,手中不仅有重兵,他还有牙兵、死士,大势之下,李孝昌不会笨的用大军去和对方死磕,却可以派遣死士刺杀。”尉迟槿一副就你那点见识,还卖弄的神情,瞬间看得王月瑶俏脸发紫。
王月瑶出身商贾之家,自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李孝昌现在分明处于弱势,若他要和拓跋思恭死磕,必然不会选择硬干,但绝不妨碍他暗中下手。
“当今时代,哪个地方大员麾下,没有暗中死士,就连朝廷也有死士暗藏在神策军中,更何况是各方节度使呢?”尉迟槿秀美一扬,看向王月瑶道。
很显然,对于各方大员的势力组成、官场阴暗方面的了解,王月瑶稍逊尉迟槿一筹,这才被尉迟槿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