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宫中,甘罗走进宫中。
“甘罗,看来大梁那里攻城不顺了。”扶苏似是算准了一样,缓缓说道。
“如公子所料,将闾攻城不利,秦军已在大梁城外驻扎,只是将闾却派了心腹往咸阳赶来,怕是有所打算了。”
“应是来找郑国了。”
“公子何意?”
“那日去见郑国我没与你说的,便是我想到的攻魏之策,现正值初春之际,冰雪消融,阴雨连绵,正是河渠涨水之际,而大梁处于黄河西北处、鸿沟也自西北流经大梁,若是储水、决堤,那大梁便是不攻自破。”
“公子没有亲临魏地,却能做出此评断,当真厉害。”甘罗佩服地看着扶苏。
“明白我日前去拜访郑国了吧。”扶苏笑道。
“可将闾未必不能请到啊?”
“郑国性格孤僻,就算是国事之重,依着这将闾的脾性,怕是不愿前去帮忙,再者只要他知道郑国与我交好,就绝不会再去请郑国,毕竟他想要这一战树立他的威望,这一拖,又不能攻破魏国,那就要延误战机了。”扶苏狡黠地笑道。
甘罗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家公子。
扶苏却是自如地笑着。
落霞苑,我的伤已经大体好了,可以下地走路,不必日日躺在床榻之上。
“凤凝,这王贲大军进入魏地一路顺畅?”
“怎么了?”
“虽说这件事我们自该高高挂起,可也不能什么都不知啊。”我有些不满道。
“我自是去注意了,只是你这身子才刚好不久。”凤凝自是关心地说。
“这点小伤,我还没那么金贵。”
“扶苏可是常来看你,还一个劲的叮嘱。”
我沉下了脸,不说话,凤凝以为我生气了,忙说:“我随口说的,你也没放在心上啊。”
“凤凝,过去的事已经很远了,可有些事还是会在回忆里。就算我不怨扶苏了,可也不敢信他,你知道吗,就算是现在,我还是看不透他。”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长公子却是个把不住的人。”
“算了,说说当下的局势吧。”我问道。
“大梁一战不顺,大梁城坚粮丰,二公子损兵折将,一时难以攻下。”
“大梁没那么好破,那他可有什么行动?”
“派了心腹潜回咸阳,但不知所图。”
“我曾听闻之前有个水工郑国,来秦开通郑国渠,使秦国关中肥沃,无凶年,使得这些年秦国越来越富强。”
“是啊,他如今还是秦国的治栗内使,可这和这攻魏有什么关联?”
“大梁,一时难以攻破,王贲乃是将才,又岂会困于一时,怕是早已经知道用水攻破大梁之计。”
“水攻?”凤凝迷糊地看着我。
“我之前也没去过大梁,但在秦国要攻魏之时好好地看了看大梁的地理位置,算了算节气,想来依着位置,筑堤放水,定能破城。但须得精通修缮河渠之人前去,不然怕是不成。”
“这倒是个妙计,难怪你问郑国。”
“看来将闾是想要郑国去帮他,此人如何?”
“难请,虽在朝堂之中,可却是如隐士一般,就算是灭国这等大事,也不一定能请得动他。”
“看来这郑国是关键。”我笑着说。
“这扶苏自从要攻魏后就常往郑国院子跑,看来是领了先机。”
“看来他早就料到了,那他要如何对付将闾了。”我心中暗想着:扶苏果真谋略了得,怕是这将闾早就被他算计了。
将闾的心腹王芸已经悄悄赶回了咸阳,忙备了厚礼就往郑国那跑,可郑国看到那些金玉珠宝,连门都没让王芸进去,直接将他拦在了门外。王芸只好隔了几日再去拜访,却看见扶苏正坐在里面与郑国一同喝酒,他在门外候了半日,还是不能进门,只好悻悻离去,他将此事写信告知了公子将闾,就收到了回营的命令,他只好放弃请郑国,回到秦军中。
王芸一回到营帐之中,就看见将闾沉着一张脸,他忙跪下,道:“公子,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公子惩罚。”
“大哥与郑国什么时候关系着这般好了。”
“属下只看见长公子与郑国一同喝酒,相谈甚欢,可属下却是连门都不得进。”
“看来郑国是要帮大哥了。”将闾摸着头气道。
“公子我们眼下怎么办?”
“大哥想来早已知道这个法子,才会先于郑国交好,想要制约我。我绝不能再被大哥压下去了,眼下我们只能用别的攻城之法。”
“可这大梁城坚难破啊。”
“这大梁城总有粮草不济的时候,我们托他个几日,我在再带兵攻城。”
“可王贲将军那······”
“就以水攻太不仁道为由,不用此法。”
将闾到了王贲帐中,也没提到郑国没有请到一事,只是说了水淹大梁太过残忍,提出了延时攻城的打算。王贲本想着再提郑国,却因王林、嬴阳等人赞同将闾,只得稳妥行事了。
大约又过了几日,将闾带兵攻向大梁,结果还是没能拿下。连着几次未能攻下大梁的消息传入秦朝,秦王有些坐不住了。
秦王恰好到后宫处,无意间又听到几个惠妃宫中婢女的谈论。
“你说这二公子能得胜归来吗?”一女婢说。
“肯定啊,这次惠妃娘娘可都请了自家有联系的朝臣来助公子一臂之力了。”另一人说道。
“也是啊,上次都请他们进了宫,可那王林、嬴阳又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