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夺嫡意念,你们不觉得恒王最近的动作明显少了许多吗?”
公孙齐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其余三人都是明显一愣,公孙毓雅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也是啊。就连麒麟军中那个刘永飞也都收敛了不少呢。之前我还以为是因为我们整顿麒麟军的缘故,现在大哥这么一提醒,还当真感觉和恒王本身的意志有关呢。”
“嗯,是啊。”公孙秋彦也附和道,“恒王最近在朝中也是沉默了不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公孙烈多年不在朝,对这个恒王也是一知半解。不过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了。他想了想,开口道:“看来这恒王的事也得好好调查一番。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动作频繁,然后又无缘无故地沉默蛰伏。他能将九皇子教导如此,可见他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或许有常人想象不出的难处。要调查这件事要追溯到十多年前,可能会有些麻烦。未免惹急了不该惹急之人,你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其余三人都郑重地应道:“明白!”
四人在暖阁里继续讨论着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芳华院的大丫鬟夏清这时候却是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众人不解,夏清却向几人行礼之后便附在公孙毓雅耳边讲了几句话。公孙毓雅顿时俏眉轻蹙。
公孙烈看在眼里,询问道:“雅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公孙毓雅朝他轻轻一笑,站起身来道:“芳华院出了一点小状况需要处理一下,请允许雅儿先行告退。”
见她确实神色有异,公孙烈摇摇头道:“你呀,就是对院子里的人太过纵容,什么大事小事都非得亲自去处理。也罢,索性这边也讨论得差不多了,不回去看看吧。”
公孙毓雅回以一笑,行了一礼之后便带着人出门而去。
出了门,她才一边走一边问夏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擅闯国公府?”
夏清有些心有余悸地回禀道:“不清楚。不过那人浑身是伤,很是虚弱的样子。他突然就闯进了院子里,被暗卫们给拦住却也没试图突围,只是不断重复着说要求见您。秦队长她们也不敢贸然处理,便差奴婢过来禀告了。”
公孙毓雅点点头不再追问,只是加快了步伐。她倒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嚣张,居然敢公然前来挑衅她!
只是刚踏进芳华院院门口,公孙毓雅便闻见了一丝隐隐的血腥气,而且随着她继续前进,血腥气也越重。
“求求……你们,带我拜见……碧华郡主!”
一个焦急又虚弱的声音也传入了她的耳中,她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这个声音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
带着疑惑,一行人走到了内院。
看着被团团围住,浑身血迹斑斑却依然掩不住那张稍显稚嫩的脸,公孙毓雅一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雪云护卫?”
不错,眼前之人正是在吟兰阁掐公孙毓雅脖子的媚玉的贴身护卫雪云。
听到她的声音,雪云猛地向她这个方向转身。他艰难地眯了眯眼睛,似乎是要把眼前的人辨认清楚。半晌,他突然跪倒在地,缓缓开口道:“雪云……前来……赎罪!”
然而话音一落,还没等公孙毓雅反应过来,他却了却心事似的突然一口鲜血喷薄而出,随之重重地侧倒在地。
公孙毓雅一愣,随之大骇,喝道:“怎么回事,你们重伤他的?!”
暗卫们也是一脸惊诧,小队长秦月反应过来立即解释道:“禀郡主,我们并未伤他。他闯进来之时便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口中一直重复着要见您,我们这才托夏清姑娘寻您的。”
其实夏清刚才已经说过这个情况,只是公孙毓雅被眼前突然的状况给惊得有些慌神才冒出了这一句。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对曹叡说道:“去将李老请过来,要快!”
曹叡也看出来了事态的紧急,便闻声而动瞬身离去。而彭源则蹲身为雪云把脉顺便查看伤势。他撩开雪云的衣袖,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淤紫的手臂,连忙神情严肃地伸手去探脉。
“脉象微弱且混乱,果然是强弩之相。他手臂内没入了三根银针阻断了这只手的气血流动,应该有两三天之久了,再不拔出恐怕手臂就毁了。奇怪,他的内力很强,应该可以自行震出才是,为何……”
彭源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那银针是他的主子射进去的。”
公孙毓雅眉头皱得更深了,隐约感觉雪云的这副样子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彭源一听,惊讶的同时不解道:“嗯?为什么呢?”
这几日他帮着查询老爷行踪泄密事件的真相。当日郡主他们去吟兰阁的事情他也只是听了一个大概,有些不明就里。
公孙毓雅轻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说来话长。先把他扶到屋里去吧,待会儿让李老救救他再说,具体情况我回头告诉你。”
彭源便点点头不再追问,吩咐两个暗卫将昏迷的雪云小心翼翼地抬进了一间空置的厢房内。公孙毓雅挥退了众人,只留下彭源和她一起沉默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曹叡便带着李老快步走了进来。曹叡将李老的药箱放在桌子上并细心地为他打开,而李老由于走得急了些,身形颇有些狼狈。不过他此时也顾不得去整理了,向公孙毓雅点点头便迅速走到床前诊治起来。
他明显也看出来了雪云的手臂内有银针滞留,抬起头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