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对方无赖惹不起,兄妹俩为尽早脱身,只得乖乖照办。
按对方要求唱完了曲子,对方却并没有要放行的意思,反而以手头紧为由,跟二人勒索钱财。
兄妹俩自然是不愿意的,于是,一场早有预谋的争执就此展开。
最终,兄妹厄人不但给他们掳去了身上的银钱,还因为反抗激烈而遭到围殴。
急火攻心下,袁昆一头栽倒。虽然中间汤药不断,奈何心病难医。
就这么缠缠绵绵一直病到而今,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
“刚才就说了,不要放过他们……那些人就是些败类,巡警铺都几进几出过,根本就无法无天……这次逃脱了,不用指望他们会反省,后头还会变本加厉的,不信瞅着吧……他们想的,根本和一般人想的不一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知道你不会拿他们怎么样,顶多就是挨一顿揍,还能怎样?……谁还敢打死他们不成!……”
说着说着,袁仲又哭了起来。
李祥廷一脸尴尬。
这事儿要不说出来,谁会知道?
真是好心没好报!
若萤笑道:“这个事儿,姑娘你怪不到我二哥身上。是我不让他动手的。他是练家子出身,寻常人招架不住。今天若是替你出气了,估计我二哥就该去巡警铺吃饭了。那些混混不要脸,几进几出无所谓,我们可是丢不起这个人。”
一句话,止住了袁仲的哭诉:“是奴家气昏了头、说话没有分寸。四郎、几位爷请原谅奴家……”
“无妨,他们都是些大男人家,怎好意思跟你一个大闺女斤斤计较。”
一句话,又把众人闹了个哭笑不得。
笑容一敛,若萤若有所地:“既然巡警铺都拿他们没辙儿,那可真得寻思个好法子,从根上刹住这股子歪风邪气。倒是姑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袁仲顿时愁容满面:“大哥这个样子,哪里还顾得上考虑以后?……”
光是眼前的忧患,就够让人寝食难安了。
大哥好了之后,日子自然照旧。可是,一旦走出家门去,会不会跟那帮混混再度遭遇,这很难说。
很多时候都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虽说今天四郎帮她摆脱了一场灾难,可是明天呢?后天呢?总不能让四郎一直守在跟前吧?
若萤便不再就这个问题说什么,转而同她叙起家常来。
果然工夫不大,无患和腊月就抓了药回来了。看袁仲在说话,无患便自觉地去厨下熬药。
因听腊月说起才刚的经历,若萤忽有所悟,跟袁仲打听起这一带的房价来:“最迟年后,我会上来暂住一阵子。总住在客店里花费多不说,人来人往的也委实有些嘈杂。倒是这里安安静静的,又不脏、不乱,适合居家过日子。姑娘若是不嫌麻烦,空了帮在下打听一下,谁家有闲置房子要租赁?也不用多大,就这样格局的三间屋子就好。”
袁仲忙道:“四郎要来济南的话,若是看得起我们,不嫌弃舍下简陋,情管住着。哪里还用花钱费事儿的另外租房子去?”
顿了一下,道:“不是奴家打击四郎的热情,别看这儿人烟稠密,可是空置房子还真没有。基本上都是一家三代住在一处,四世同堂的也不少。都在一个院子里,想要清静几乎是不可能的……”
若萤沉吟了片刻,微笑道:“承你好意,只是如此一来,太为难你们了。我身边要带两个人,这里怕住不下这么多人……”
不待她说完,袁仲就干脆利索地接上了腔:“这个,四郎你还真不用担心。左邻右舍都是几十年的老交情,哪家装不下一个人?到时候让我哥去他们那里睡觉就是了。一家借住三五天,不当什么事儿。”
“那姑娘你呢?”
袁仲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回答道:“奴家肯定也不能离得太远,得空给四郎烧水泡茶拿东拿西,总能派上用场吧?再说了,这一块儿奴家最熟悉,奴家得负责跟四郎说明白呀……”
一席话,说得众人不禁莞尔。
腊月道:“姑娘真是个仗义的,早就听说你们这行里多侠肝义胆,果然呢!”
若萤点点头,又道:“既然姑娘这般信得过在下,还有个事儿想跟姑娘商量商量……”
ps:名词解释
1、半吊子:源于我国古代的钱币计量制度。
至迟从汉代起,开始将铜钱用细绳串起来,这种穿铜钱的绳子在汉代时被称“贯”。
到了魏晋南北朝,“贯”又成了货币计量单位,“一贯”相当于一千文(铜钱正面铸有文字,故称“文”)。
由于钱串提起时往下垂吊的缘故,“一贯”又被称“一吊”。而半吊为一吊的半数,不满串、不成吊,故有“不成调,不着调”之意,所以,就用“半吊子”来喻称多种不好的人或事物。
2、砚台开锋:中低档新砚必须开锋,才能确保其发挥出研墨和利毫的功能。新砚如不开锋,会比较粗糙,蘸墨写字,舔笔次数一多,极伤笔颖,再好的毛笔也会很快磨秃。
砚台在使用一段时间后,会乏锋,也需要重新开锋。这和磨菜刀是一个道理。
古人的打磨方法是用绢布包住河里的细流沙蘸水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