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场阴谋......解婉荣突然觉得眼皮直跳,心里莫名的不安。
两个人一个正沉浸在兄长的高大伟岸中,一个正绞尽脑汁回忆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冷不丁地马车一停,兄妹俩瞬间就撞成了一团。解修倧这会儿已经开始跟着师父习武了,外面看不出来,内里却是结实的。
他倒是半点感觉都没有,妹子这点重量还没有师父平时逼着他练臂力用的石墩子重呢,病还没养好的解婉荣却是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捂着嘴,疼得满眼泪花。她前头刚养好腮,这回,又把舌头给咬了!
幸好她没有吃东西,不然就不是一道口子的事儿了。
月牙儿比起自家主子也好不到哪去,圆圆的脸直接就贴在了车厢上,疼的她龇牙咧嘴,当下也不管手里的零碎的点心了,转身撩起马车的帘子:“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驾车的小厮苦着脸告饶,这哪里是他能控制的,这前头的马车先冷不丁地停了下来,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怕是要撞上了。
岳林书院在平昌郡下辖的林县,距离湖城不过半日的路程,就是有些偏,不能一直走官道。前不久就下了官道,细长的乡下土路一次只能容得下一辆马车过去,偏偏他们府里的马车前头还有一辆别家的,那马车一晃一晃地,把前头的路况挡的是一干二净,以至于后头的马车都只能看到眼前那点儿路。
一时间,可以说是人仰马翻了。
解氏夫妻的马车在前面,解鸿卓特地把丫鬟婆子都遣到后面的马车上去,就是为了能跟心上妻歪缠一会儿,这么一停,两人额头撞额头,他倒是没什么,就是可怜了徐氏,立时就红了一块。
解鸿卓心疼的不得了,还没等他发火,前头惹祸的马车上就下来了人来道歉了。
解修倧自己早就跳下了马车,看着来人一脸的惊讶。
“齐兰?你怎么在这里?!”
来的人不仅认识,还熟悉的不得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丫鬟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解修倧左看右看,确定不属于他们家的马车只有一辆。
被唤作“齐兰”的小姑娘本来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听到这话,心虚地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哦……你自己偷跑出来的!”解修倧斩钉截铁,这铿锵有力地语气让人家小姑娘急红了眼。
齐兰还来不及解释什么,就见解鸿卓黑着脸下了马车:“胡闹!”这一声叫她吓得缩了缩脖子。
再怎么大的事情也没有站在路上说的道理,从仆从那里确认了对方的马车坏的彻底,解鸿卓挥挥手让人上了解修倧的马车,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把人捎带到林县才是。
解婉荣靠坐在马车里微张着嘴发呆,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她知晓后来的事,这本是上天给的眷顾,可事到临头了,她却有些畏手畏脚起来。
那些杂乱的记忆真的不是她胡乱臆想出来的?她真的有那个本事逆天改命吗?侵入肺腑的血腥味叫她打了个哆嗦。
有人撩了帘子进来,抬头看过去,先进来的是个姑娘,约莫与她现在的年龄差不多大,一双猫眼儿嵌在圆润的脸上,配上她这会子惊讶的不得了的表情,说不出的可爱。
不等解婉荣开口说些什么,那人就脆生生地开了口:“解小二,原来你真的有一个龙凤胎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