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一刹那的豪情万丈,引来众人一片叫好。
文安之亦是击掌赞叹道:“秦将军说得好,当年成汤说出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的刚烈之言,吾等后辈怎么能辜负先贤的教导?誓将鞑子斩尽杀绝,重振我大明雄风!”
秦风谦虚一笑道:“督师是吾等后辈效仿之楷模,督师若是有命,末将一定竭力而为。”
蒙山军的前身是蒙山卫的大明官兵,文安之则是兵部尚书,按理说双方是从属关系,秦风话中也表明了会服从文安之的命令,同时显示了效忠大明的态度,免得被当做军阀看待,秦风不想和文安之这样的大忠臣产生任何隔阂,双方坦诚相待才更有利于抗清大业。
文安之不知道有没有听懂秦风话里的深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道:“白帝城曾经是昭烈天子刘备的托孤之地,就在这个地方,昭烈天子让后主刘禅拜诸葛丞相为相父。”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问道:“秦将军觉得自己比起诸葛孔明如何?”
诸葛亮这样的旷世奇才,无论史书中是否夸大,那也是神一样的人物,秦风哪敢与其相提并论,摇头苦笑道:“督师言过了,末将远远不如。”
文安之目光灼灼的盯着秦风,咬字极重道:“我认为秦将军在智谋上可比诸葛孔明,无论是在衡州,桂林,还是广西全境,以及你出兵贵州,再到刚结束不久的贵阳城之战,秦将军奇谋百出,每一仗都令人叹为观止,老夫自小熟读兵说,自认在兵法上还算有所造诣,可那些仗交给我来打,结果......”他感慨一叹,脸上带着几分自惭形秽之色。
秦风被说的浑身不自在,刚要谦虚几句,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大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壮哉,诸葛丞相!”
文安之突兀的一声喊,把秦风吓了一跳,眼中却很快变幻了一下,沉声道:“诸葛丞相不仅才智过人,令人叹服,他的忠诚不二,更是千古少人,受人尊敬。”
说这话时,秦风目不转睛的盯着文安之,文安之的目光亦是没从秦风的身上移开片刻,双方在对视中,似乎都想看穿对方的心意。
这一刻,秦风似乎明白文安之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到白帝城,他应该是想借刘备托孤诸葛亮,来提醒秦风忠心比起智谋更加重要。
秦风很忠心,不忠心为什么要南下勤王?又没有像过去那些流贼一样,妄自称王,蒙山军也一直以大明官军自居,文安之何必刻意敲打秦风,难道是......
文安之收回目光,他从秦风的神色中看到的只有真诚和坦荡,这让他很是满意,将一封信递了过去,说道:“这是靖国公的来信,他希望秦将军有机会能去大昌一趟。”
靖国公是指袁宗第,原是李自成部将,任大顺军右营制将军,封‘绵侯’,李自成遇害后,他与湖广总督何腾蛟联络,走上了联明抗清的道路。
秦风和袁宗第从没有过任何接触,利益上也无半点纠缠,他为何要给自己来信?
满头雾水之下,秦风还未打开袁宗第的信,文安之又递来了另外一封信,信是郝摇旗写来的,他是秦风的旧识,知道秦风来到四川,主动来信倒算正常,可紧接着文安之又递来了第三封信,这封信的落款是刘体纯。
刘体纯过去也是李自成部将,同样是在李自成死后,联明抗清,被南明赐封为皖国公。
秦风伸手去接刘体纯的那封信时多了个心眼,他向文安之的衣兜里扫了一眼,那里鼓鼓胀胀,好像还有很厚的一摞信。
而不管是袁宗第,郝摇旗,还是刘体纯,他们全是闯军余部,同时给自己来信,想必其中定有缘由。
秦风手里揣着几封信,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苦笑一声道:“督师,末将猜的不错的话,这几位给我来信,怕是有示好以及试探的意图。”
文安之一脸欣赏的点了下头,说道:“秦将军果然是大才,心思玲珑通透,不知当下准备怎么应付,还是直言相告你手上的那个朱慈烺是假的。”
秦风脸上的苦意更浓,说道:“督师用诸葛孔明提醒我做人要忠诚,原来是认为我弄出了一个假冒的朱慈烺,可是......”
文安之面色一沉,低声喝道:“难道不是吗?你战功卓越,万人瞩目,注定名垂青史,可要是心存二心,想弄个假太子出来,再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注定遗臭万年!”
秦风不知该如何解释,朱慈烺的出现确实很是令人意外,可有萧明的证实,应该不会有假。但外人怀疑也属正常,秦风想着要不要让朱慈烺也来奉节,与文安之当面对质,即使是真的,那就留在文安之这里,免得让人怀疑他用心不良。
不过闯营那些将领可能以为秦风手中的朱慈烺是真的,作为当年攻破北京城,逼得崇祯皇帝上吊自尽的罪魁祸首们,听说烈皇太子在世,又身处强大的蒙山军中,他们一定会担心日后遭受清算。
南明永历只是普通的大明宗室,谈不上和崇祯有多么亲近的关系,闯军余部的将领们基本可以放心的效忠与他,可朱慈烺和崇祯可是亲父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朱慈烺万一日后得势,闯军的那些将领怕是个个都难逃厄运。
秦风打开了手上的三封信,袁宗第和刘体纯在信中都写着让自己前去做客,郝摇旗委婉一点,说是想见一下邓飞这个女婿,让秦风哪天有空,把他带来一趟。
为了团结闯军各部,以及打消他们的顾虑,秦风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