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看到师公过来,听他说话刻薄,并没有生气,却担心他惹怒其他人,于是伸手把他拉到一旁,笑着说道:“我汉人农耕为主,体质上孱弱点也属正常,比起草原上的鞑子确实逊色一筹,更不能和师公你的族人相提并论。”
师公听秦风说的谦逊,又把壮夷放到了比满人更强的地位,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傲然,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了秦风一眼,说道:“我帮你求来了二千精兵,你总该有所表示,那个......”
话到一半,秦风已经出声打断道:“你放心,等到此次南征结束,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他知道师公一定又来向他讨教死人经的问题,这个问题对秦风而言一点不难,可却没办法和师公解释,因为他说了,师公也未必能懂,应该说普天之下估计没人能懂。
师公脸色有些失望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千万别再反悔了。”
秦风无奈的又承诺了一声,这才把师公给打发走了,随即让邓飞打了点河水来,他满脸灰尘,用河水简单清理了一下,又换了一身整齐干净的甲衣,才下令全军在此休整,同时招来将领们来帅帐议事。
等到帅帐立好,秦风刚要进去,忽然发现跟在身边的邓飞面色低沉,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想家中的娇娘了?”
邓飞和水灵新婚不久,便要随军出征,对水灵多少心存愧疚,却也不想显露出儿女情长,脸色一正道:“男儿志在四方,如何能被女子拖累?”
秦风闻言一愣,这话从邓飞口中说出总感觉变了味道,余小林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邓飞,在旁讥笑道:“什么时候你敢在水灵面前说这样的话,那我就真心实意的喊你一声大哥。”
邓飞和余小林亲如兄弟,他又年长于余小林一岁,一直以兄长自居,还经常让余小林喊他大哥,只是到现在他这个大哥还没得到余小林的认可。
秦风笑了一声,说道:“想老婆就想老婆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就不会掩饰对你们嫂子的思念,等到战事稳定下来,我第一件事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说到后面,想到未出世的孩子,还有苏轻舞的执念,他脸上似忧似喜,心境无比复杂。
离开桂林前,秦风去探望过苏轻舞,她体内的毒素在师公的治疗下已经解了大半,只需再修养半月,基本就能恢复健康。可在秦风探望时,苏轻舞明明醒着,却装作昏迷的样子,不愿和秦风说话,生死轮回走了一遭,她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执念。
秦风也不想勉强苏轻舞,至少她愿意接受师公和水灵的治疗,说明已无死志,这让秦风放心不少,还有罗婉儿陪护在旁,以罗婉儿的才智,应该对苏轻舞解开心结有不少的帮助。
而对于苏轻舞隐藏的身份,以及她背后之人,秦风很想查个清楚,可战事当前,他只能把这事放到一边,如果此次南征他还有命回到广西,那他会不计一切代价挖出苏轻舞背后之人。
邓飞不是一个能藏住心事的人,在秦风言语的感染下,他脸上顿时有了忧虑之色,一双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秦风道:“将军,听说云贵的清军足有十几万精锐,我们才一万多人,这仗......我们真的可以打赢吗?”
蒙山军没有打不赢过,邓飞过去也一直充满了必胜的信念,可现在有所不同,他有了水灵,他的生死不再只关于自己一个人,他或许不怕死,可他不忍心与水灵天人永隔。
秦风看邓飞神色忧愁,心中陡然一沉,他知道蒙山军将士们士气固然再高,可在绝对优势的清军面前,还是会忍不住的畏惧。
这是人之本性,轻易无法改变,邓飞都是如此,蒙山军的将士门又能好到哪里去,至于那六千新卒,怕是更加的不堪。
秦风用急行军的方式鼓舞士气,看来还是不够,沉思了片刻,他下令道:“邓飞,你去把那六千新卒集中起来,我要给他们训话。”
没过多久,分散休息的六千新卒重新集合到了一起。
秦风整饬甲胄,持刀走到刚搭建好的高台上,望着下面神色不一,却已有几分精悍之气的新卒们,大声喊道:“你们绝大多数人,以前都是种田的农民或者是铺子里的学徒、作坊里的雇工、江河里的渔民,还有少部分人干过偷鸡摸狗的事,甚至干过流寇、当过山贼。”
不少新卒听到秦风说的话,偷偷的低下了头去,显然是干过作奸犯科的事情。
秦风眼神锐利的盯着那些低下头的人,突然脸色一缓,放声大笑道:“过去干过坏事没关系,我蒙山军中干过坏事的一样不少,现在不都成了铁骨铮铮的好汉,只要服从军纪,战场上敢和鞑子玩命,那就是我秦风的兄弟,没有人敢和你们翻旧账!”
台下响起一阵叫好声,秦风的话无疑打消了不少人的顾虑。
秦风双手往下压了压,台下随即恢复了寂静,他环视四周,说道:“你们很多人在之前都只摸过锄头、钉钯或者切菜刀、切草料的铡刀,直到被招募从军开始,才拿起了战刀、拿起了长枪、拿起了盾牌、拿起了弓箭。”
新卒们纷纷点头,脸上逐渐流露出紧张之色。
秦风目光一凝,抬高声音道:“你们学会了使用武器,可还没有过把武器用于实战,当然也没有见过血,杀过人......而很快,你们可能会面对比你们凶恶一百倍的敌人,我想在这里问你们一句,你们怕不怕?”
新卒们相互之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