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熟人”。
按说我和刘阿生是敌非友,可不知道是不是“他乡遇故知”的缘故,凌盗爷不知所踪的情况下,见到这千门老大,我竟有几分欣喜踏实。
王八蛋才想折腾呢。
我心里骂了一句,背过脸小声问他:“你怎么在这儿?你咋还成老比了呢?”
刘阿生往身后斜了一眼,含糊道:“我说过,我们同是外八行。外八行的人,离了这空灵境地,还怎么混饭吃?”
我有些愣怔。
千门又不是算卦的,和空灵境地有什么关系?
稍许反应过来一些,又不明觉厉。
刘阿生是老千不假,但他肯定还活着。
换句话说,他在此地,并不是单纯以灵魄的形式存活。
况天工说过,能来这灵境的,除了人死后的灵魄,还有灵识觉悟强悍的人。
刘阿生这个老骗子,看来倒是应了那句老话非是狠人不成枭雄。
话说回来,如果说帝辛子受是人界最后一个人王,那比干又何尝不是亘古一人?
我斜眼看着满脸疑惑的“小雅”,对刘阿生说:
“你来这里,总不会是跟我较劲的。甭管怎么说,你鬼主意多,先想个法子,让我带人走呗?”
刘阿生夸张地向后一蹦,揸开两只手,一脸诧异地瞪着我:
“哎呀,我的大王,老臣不止一次说过,为人君者,切记不能沉迷女色啊。
新媳妇儿嫁到,你急着尝鲜,这可以理解。
可是,你抢占民宅不说,还污蔑良民是谋财害命的抢匪,这可是大大不该啊!
唉,说是苍天视人如刍狗,但那毕竟是两条人命呐!”
“老比,你哪头的?”我彻底懵了。
这老王八蛋嗓门这么大,不光惹得小雅更对我直眉瞪眼,我都能感觉到大门口好几双眼睛正往屋里瞅。
“我可是忠臣。”
刘阿生往前够着头,小声说了一句,随即就又退回原地,腰杆挺得笔直,大声道:“大王,我是不可能纵容你的。你要非说,这家的那对男女是杀人抢匪,那就得拿出证据来!”
“对!”小雅一手叉腰,一手想指我又不敢指,索性转指向院里:“你不说院里埋了枉死之人吗,挖出来,挖出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对啊!挖!”刘阿生脑袋一偏,斜眼睨着我。
我本来一头懵圈,但看他这眼神,脑瓜筋猛一蹦。
这“老比”的法子,倒是可以试试。
只不过,貌似有些冒险啊……
我几乎可以肯定,刘阿生不是在跟我对着干,而是用他自己的方式来提醒我该怎么达到目的。
诚然,苏家两兄弟带着裤衩兵,冒着雨,把整个院子给围了,出发点是为了“护驾”,更直接点是避免有人此刻来打搅我跟他们妹提前洞房。
也就是“老比”,换个人多半是进不来的。
换言之,外人进不来,我也不可能带着“小雅”出去。
急色,可以。
大雨天带着妞出去野战,那就太超前了。
这理由,说不过去。
要“偷”人,就得把守备引开。
就眼巴前的状况,把他们引到别处去不现实,引到院子里来,却只是一句话的事啊。
刘阿生揉了揉鼻子,另一只手矮于身下,虚握着点了点。
这个小动作让我更加确定,他就是刘阿生本人。
他那只手,习惯了握那根文明棍。
“大王,时候可不早了,到底挖,还是不挖啊?”刘阿生仍是斜睨我。
这次给的暗示更明显了,他甚至狡黠地冲我眨了眨眼。
“挖!”
我一咬牙,一跺脚,一把拽住小雅来到院儿里:“苏倌苏赖!”
“微臣在!”
苏家兄弟匆忙进来。
我张了张嘴,心念稍稍一转,退后一步,朝着屋里的刘阿生指了指:
“一切听他安排”
刘阿生翻了个白眼,先是咳嗽一声,跟着慢条斯理地穿戴蓑衣,而后才迈到门口,声调沉重地说:
“我是相信我们家大王不会肆意妄为草菅人命的,大王说那对男女是杀人害命的凶人,我信啊。”
他调门猛一转,瞪着苏家兄弟:“可是!你们妹子不信!”
我眼看着苏倌和苏赖同时一哆嗦,头都快低到裤腰上去了。
刘阿生继续说道:“为臣者,更当为人表率,别人怕大王,咱不能怕。就眼下这码事,咱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那不是惯着他,而是给他脸上抹黑,让后世人戳他脊梁骨啊。
这么着吧,既然你们妹子心怀疑问,那……”
就这几句话的当口,“小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雨声也没掩盖住她小声地咒骂:“这老家伙,怎么把事全推到我头上了?他想干啥啊?”
我暗暗冷笑,心说你又不是没见过刘阿生,只怕单独跟他见面,被他给卖了,也还真会帮他数卖身钱呢。
刘阿生废话半天,终于说了重点。
只一个字“挖”。
而后,苏倌苏赖立即就把所有裤衩兵叫了进来。
我一直拉着小雅贴在院门口,见状再次寻思:凌四平去哪儿了?
一群裤衩兵各自找工具开挖,多数找不到趁手家什的,干脆就用随身的兵刃发掘。
大雨本就把地浇湿,眼看他们在苏倌苏赖的指挥下刨坑刨的热火朝天,我再顾不上想别的,抽冷子一把捂住小雅的嘴,将她半拉半抱出门,一口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