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
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
海底鱼兮天上鸟,高可射兮深可钓。
唯有人心相对时,咫尺之间不能料。
凌蝶紧紧低着头不知还以为是大姑娘羞愧难当,但其脸上却挂着一抹阴狠。她凌蝶怎么会瞧不出谢迁爱慕程,虽谢迁克制着爱意,但他那眸子却总在不经意一瞥中,溢出满满的爱意、宠溺。她凌蝶嫉妒得快要发狂,凭什么程这么个被家族所弃之人,会得到如谪仙般男人,谢迁的爱慕。
程她根本不会提供给谢迁任何家族上的助力,甚至因着万贵妃的关系,还会影响谢迁的官途,但她凌蝶就不同了,她不仅貌美如花,还能聚集凌、程二家对谢迁的助力,可谢迁为何连个完整的眼神都没给过她!
是以她凌蝶利用了表妹程月仙,这一同爱慕谢迁的女子,反正程月仙又定亲了,有个泼辣的名声也不会怎样,再说给气焰嚣张的从月仙吃点苦头也是好的,她凌蝶这是在帮程月仙这个表妹知事儿呢!
于此同时,朱见浚走到马车前,顺着女人的娇喘声往里一瞅,那衣裳被撕成碎条,凌乱的摆在旁侧,花白的大腿满是青紫。
二人对他的到来熟视无睹,就算见过大场面的朱见浚,都不由得感叹,不成想瞧起来干瘪瘪的小姑娘竟这么有料。战况太激烈了,他都舍不得挪开眼珠子,可比那歌舞有意思多了,金陵这个地方他喜欢。
这时喷饭的嘉祥公主与挨浇的广德公主收拾好仪容,在众丫鬟的簇拥下也到了后院马棚,嘉祥公主拉着广德可劲的往前凑热闹。
自以为否极泰来的林淑清,哪里注意到梁芳给她递的颜色。
被程水仙扶着的林淑清,迫不及待的上前几步,忍着喜意,大义禀然的望着众人道“朗朗乾坤下,竟行如此龌蹉之事,如何对得起程家列祖列宗,就算万死也不可恕其罪行,来人啊!将这逆女拖下去,去菜市口活活烧死,以正程氏门楣!”
随着林淑清一派义正言辞,众人也上前瞧着马车里**的男女,依旧如此授受不亲的拥在一起,但他们可是瞧清坐在那男子身上的女子面庞了,均是不禁差异的瞧着林淑清。
自以为得偿夙愿的林淑清,早就失了往日的冷静,依旧强令侍卫上前拿人。
不明所以的侍卫长一脸尴尬,硬着头皮上前,询问道“程老夫人可还给姑娘穿上衣裳?”
林淑清大袖一挥,摆出尚书夫人的威仪,戾色道“程家的姑娘竟敢做出这般的下作事儿,难道还需要遮羞嘛!”她倒要看看程这样一个大姑娘,如此赤身**的出现在众男人眼前,会不会羞愧而亡。
侍卫们无奈下,将马车里面的一对还在难舍难分,**的皮肤上满是吻痕的男女拉了出来。
围在外围乌压压的众人,这时才得以看清苟且的这对男女,可不正是林淑清的孙女程月仙与其未婚夫谢,即将大婚的二人竟在马车里做这档子事,不由得神色各异的瞧着程家人。
被程水仙扶着的林淑清,被惊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老脸涨的紫红,声嘶力竭,道“怎么是你,程那小贱人在哪?”
程、汪直、谢迁以及锦衣卫一众锦衣卫,从前堂迈着四方步而来。
听了这话,程依旧笑得甜甜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被人赞美了呐,眨着水汪汪的眸子,朗声道“程老夫人,圣人可是说了‘仙乃兵部尚书程信之孙女,躬淳厚,垂训端严,亲友姊恭。淑慎其仪,柔嘉维则,宣训辞於朝夕,不忘孝儒,集庆泽於门闾’为何到了程老夫人口里却成了‘小贱人’呢?哎!说的还这么顺口,看来叫了可不止百遍,若不然也不会如此熟练吧?”
说着便走到马车前,侧过身对着众人俯身行礼,继续道“请问吉王殿下、广德公主、嘉祥公主,程老夫人这般说可是不敬圣人之言?”真当姐是泥捏的不成,忍着你们,那只因你林淑清没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今日就告诉你们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吉王回忆着,第一次见腾云驾雾伴着蝴蝶的程,他以为顶多是个有点灵气的花**。第二次在宴席上见了程,他则以为是个胆小怕事,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姑。直到第三次见,他才认识真正的程,竟是如此伶牙俐齿,原来不是不懂那些人的算计,而是静待时机一击即中。
不错,的确比莴嫩娘更值得培养,且汪直对程好像有些别样的纵容,若是将此女收入盔下,不知世间又有多少男儿,从而听他吉王号令。
思虑百转,不过片刻之间,朱见浚脸色一沉,道“县主说的在理,程老夫人看来是在金陵作威作福惯了,竟敢将皇兄也不放在眼里!”只要能收服程,他不介意做一次程手中的刀。
林淑清‘扑通’一声跪下,膝行着上前几步,老泪纵横道“吉王赎罪,老身不敢!”
广德公主远远瞧见谢迁在人群中,不禁刷起存在感,抢夺众人的注意力,凤威全开,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本宫被程月仙掀了食桌,浇了热汤,不还是因着程家的关系,宽恕你们这对祖孙嘛,如今本宫倒要瞧瞧,程老夫人刚刚说的那些话,可否依旧作数?”
已失了次孙程圻的林淑清,来此庆功宴不过是要为了,名正言顺的让程偿命,如今她着实舍不得程月仙,为难道“广德公主,非要如此逼迫老身嘛?”
趾高气扬的嘉祥公主插着腰,大喝道“放肆!你什么身份,竟敢如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