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明能与朱见浚成为知己,自是彼此趣味相投,经这一提醒,差异道“不会是传说中的银珠粉,用罂粟制成的那种,吃了会上瘾,而若不能按时吸食,则全身如蚂蚁钻咬,万分痛苦不会是小儿下的手吧?”
将自己酒杯填满的朱见浚,连眼皮都未抬起一下,淡笑道“仙县主的确最有这个动机,啧啧!但却没这个时机,她们从刚一见面,便是离得远远的,就连用膳的桌上,坐得也是最远处的,遂能给程月仙下毒的,只能是她熟悉之人,且关系还很亲近。哼哼,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东明故作高深的冷哼着“哼哼,人心叵测呀!”
心道,程的确没时机,但与他自幼一起长大的谢迁,他可最是了解的,为了程别说下毒了,就算弑君都敢干,简直就是个毫无节操的小怪物。
倘若谢迁疯起来,那绝对不是人,本就是练武奇才,却偏偏那么刻苦,寒来暑往,竟无一日休息过,那武功早就不是他可想象出的登峰造极,他李东明这辈子除了他大哥李东阳,最怕的且又最佩服的人,便是谢迁。
“殿下!马棚走水!请殿下速速撤离,水火无情啊!”门外传来梁芳焦急的声音。
转眼间,朱见浚又换上了纨绔的模样,摇着扇子,笑道“噢!果然好戏连台,走,咱们去瞧瞧呗!”
随即门外的梁芳眸子闪过一抹戾色,但转瞬间便消失了,恢复了以往狗腿子似的讨好笑容,默默跟着前方大步流星的朱见浚与李东明。
后院,马棚前。
朱见浚抬手指着那几根烧焦的稻草灰,瞥了一眼不远处,刚赶来的林淑清祖孙三人,对着梁芳冷冷道“这是你口中的走水?火在哪,灭火的水又在哪?”
这若是被世人知晓,他堂堂吉王被这点儿还不如巴掌大已扑灭的火苗,吓得躲出客栈,那可真真是滑天下之大不稽。
梁芳也是一愣,刚刚他明明远远的瞧见浓烟滚滚了啊!暗骂:这是谁安排的,简直是岂有此理!
众人埋怨的目光均是瞧着林淑清,甚至带着一丝恼怒和厌烦。
在没人注意到,那站在人群的尾端,林淑清其外孙女,凌蝶低着头的脸上满是怨恨,且额间溢出汗水。
她凌蝶明明亲眼瞧见,烧了马棚才去报信的,为什么本该肆虐的火场,却风平浪静,就连马棚也没被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待凌蝶脑子还在混乱发懵时,猛地入耳马车发出“咔吱,嗯,咔吱,啊!咔吱!”的声儿,随即凌蝶心疼中,却又是一喜,暗暗给贴身丫鬟碧螺使了个眼色。
碧螺会意后,迈着小碎步悄悄绕开人群,溜到马车前,一把撩开车帘,这一瞧,顿时本能的惊悚,道“啊!”
霎时,众人又被碧螺,忽如其来的呼喊声,吓得一个激灵。
梁芳以为是林淑清安排的后招,即刻配合的上前,道“出什么事了,若是惊了殿下,你付得起责任嘛!”说着便到了马车前,往里一瞅,顿时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张大了嘴,惊讶得发不出声。
朱见浚瞧着这一幕幕,同身旁的李东明对了个心明眼亮的眼神。既然都想要借他吉王的身份做证,那他便瞧瞧吧,他朱见浚倒是倒是也好奇,这些人不会是想要他看那挡子事儿吧!
众人的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朱见浚迈着的步伐上,或暗藏着幸灾乐祸,或凑热闹上前的,就是没有一个人,怀着担忧的目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