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淡笑道“郡君坠崖可是掉入那个小泥潭了?”
一听这话,即刻程溁就小肉手拍拍心脏,一脸忌惮,道“是啊!可真真是九死一生,想起来我都心有余悸。”
汪直不禁担忧,道“郡君可想过,山崖这么大,为何这么巧,郡君便偏偏坠入这么小的泥潭之中。”
程溁臭美着,笑道“还能为什么,本郡君福大命大呗!”
汪直心中不由诡异,道“倘若直哥哥告诉郡君,您坠崖的那小泥潭里面挖出十三具男尸,一具女尸呢?”
程溁不以为然,道“直哥哥你鬼故事讲的真好,可本郡君又不是三岁小孩,信你才怪了,切!”说着翻个白眼,大快朵颐起来。
“这蟹黄汤包真好吃,皮薄如纸,吹弹即破。”程溁说着便不待汪直回答,道“直哥哥你的怎么不吃,那人家就勉为其难的替你吃了哈!”
汪直爽朗一笑,摇头道“呵呵!吃慢点,蟹黄汤包外面凉,里面热。”
王英刚拿了绍兴黄酒进来,便瞧见这一幕,溁仙郡君把汪大人都要到嘴巴里的吃食夺走,随后汪大人一脸宠溺,如邻居大哥那样温柔,王英不禁摇摇头,把酒上好,便退下。
汪直淡笑道“这是直哥哥从绍兴府特意捎来的,地道的陈酿。”
“本来人家都想好再也不喝酒了,但盛情难却啊,人家便勉为其难的喝点吧!”程溁目光灼灼的盯着酒**,继续道“迁表哥不会介意噢?”说着不待谢迁回答便自饮自酌,道“咋,好辣,不是应该是甜的嘛?受不了这味儿。”
汪直被逗的心情大好,道“哈哈!这绍酒老酒主要有加饭、善酿、香雪、元红这几种,刚刚郡君喝的可是口感最辣的一种。”
谢迁把小人儿手中的酒拿了过来,道“溁儿,乖!不许吃酒了,多了对身子不好。”
程溁憋憋嘴,道“哎,不喝酒了,小二哥,给我开坛子陈年酸梅汤!”
小二哥一脸尴尬,道“回郡君的话,咱这酸梅汤哪有陈年的……,那要不要加冰?”
程溁笑眯眯,道“要冰……”
谢迁淡淡对小二哥,插话道“不要冰,陈年便是加陈皮,快去吧!”
汪直捂着嘴笑个不停,道“呵呵!咱们郡君果真非同凡响啊!陈年便是陈皮,高,实在是高,呵呵!”
程溁啃着无锡肉骨,翻了个白眼,道“这叫幽默风趣,你个土老冒儿。”
这下汪直笑的更开心了,仿若不是在骂他,而是夸奖他,道“郡君,果真心明眼亮呵!”
谢迁拿着玉碗给程溁盛了半碗,道“溁儿,再吃点文思豆腐,别总是吃肉。”
程溁把玉碗接下放到一旁,连个眼神都不给那玉碗,道“那个文思豆腐是留着吃腻了肉,才吃的,乖!给我夹个雪花蟹斗,还有松鼠鳜鱼也要。”
谢迁宠溺道“好。”
程溁把吃食塞进嘴里,咽下道“这么点哪够,喂猫呐?再夹点,要不是离我远,人家才不要你夹呢!小气吧啦的。”
谢迁解释,道“溁儿你才大病初愈,不能食这么多。”
程溁睁着眼说瞎话,指着自己的食碟,道“我食什么了,我啥也没食,碟子都是干净的,连个渣子都没有。”
谢迁眸子满是宠溺,心道‘菜品根本没沾到食碟,便进了那小嘴,若是食碟脏了才怪。’
汪直笑道“郡君,您看桌上的菜,我和迁哥儿可还都没动筷子了,但是明显这每个碟子的菜色都缺角了。”
程溁又吃了几筷子响油鳝糊,得空这才道“盘中菜色都挺圆的啊!直哥哥你眼神有问题,记得要看大夫!”
汪直瞧着程溁那握着筷子,本是白嫩的小肉手,结着的血痂,心疼道“好好好,郡君说的是,直哥哥眼神有问题,迁哥儿小气吧啦的。”轻酌了口绍兴黄酒,继续道“对了迁哥儿,你又中了案首了,如今已是秀才,恭喜!”
谢迁眉毛微微一挑,笑道“我瞧直哥儿的官服也不同了,是又高升了吧!同喜,同喜!”
汪直目有暖色的瞧着小肉团,道“呵呵,这还要托郡君的福呢!如今我可是稳坐圣人第一红人的位子。郡君这次可又有什么新鲜东西,圣人和贵妃娘娘都是很期待呢!”
程溁点头,吃了筷子狮子头,这才道“我有个基塘农业的方案,食毕写给直哥哥,大概是这样的,在低洼处挖筑池塘,饲养鱼虾,并种植菱、藕塘。挖出来的淤泥,在塘边填筑成宽平高亢的田地,种植稻米或甘蔗。田边则是填筑稍高的基堤,栽种桑树或蔗树基。
以农作物的残渣,以及蚕粪、蚕蛹养鱼。鱼虾捞捕后,挖取塘中的淤泥或利用糖厂的滤泥补充田地的肥料。”
小嘴儿又啃了口无锡排骨,继续道“基堤上种植果树、甘蔗、桑树、花卉这些农作物,如此既能防洪,又能多些百姓吃饱饭,而农作物在加工过程中产生的物料,尚可投入池中作为饲料,这便是基塘农业。”
汪直张口结舌,道“郡君此法可与别人说过?”
程溁摇头道“这几日刚想出来的,还未来及与任何人说呐!”
汪直赞叹,道“郡君若是男儿身,直哥哥便举荐郡君为官,此乃大才啊!我幼时也是看过长辈们种田的,觉得甚是辛苦,还生活贫困,食不饱,寝不暖,但若依靠郡君之言,便有了富农一说,圣人也无需再为国库空虚而忧愁了。”
程溁喝了口常温的酸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