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溁点头,感叹道“嗯,是挺不容易的,今日是来道谢的吗?不用客气啦!”
霎时,黑黄鼬一脸沉重,道“这次吾是来报恩的,近日有恶人在算计县君,恰巧被吾一族小辈听见。但吾苦于县君身上的莲花佛珠,佛法无边,吾等山中精怪更是近不了您的身,苦寻多日,如今才寻到机会,托梦警示于县君。”
程溁疑惑道“又有人算计我啊!请问是何事呢?”估计又是林淑清那老妖精,比蛇蝎还毒,不!用林淑清比喻蛇蝎,都是委屈了蛇蝎。
黑黄鼬豆子大的小眼睛,含着泪水,道“县君多了吾不能说,否则泄露天机,吾等便是要受天谴的,吾只能告诉您,在今日万万不要回村子,否则将有大劫将至。”
随着黑黄鼬的话落,程溁便醒来,这一睁眼竟已是下晌,肚子饿得咕咕叫。
迷迷糊糊的好像有谁和她说什么重要的事儿,但却怎么想,也回忆不起来,更也记不清,头昏昏沉沉的。
朦胧间思考着穿好衣裳,叫唤了几声,寻不到乌漩、乌澞,便漫步走回伏虎村。
药泉湖草丛里,一只黑色的黄鼬,在程溁后面,指着落下的莲花佛珠“吱!吱吱!”的叫着。
但程溁这时已走远,哪里听得见这小小的“吱吱!”声。
这黑黄鼬见程溁没有搭理它,撞着胆子往前几步,想要握住佛珠,给程溁送过去,但却被佛珠的灵力一弹,将这黑黄鼬一弹便是飞出丈余远,磕在大石上昏了过去。
凉快透了的程溁,悠哉游哉的走在路上,采了几朵野花,哼着小曲
“在世上命运不能更改,
放开不能再相爱,
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
情人离去永远不回来,
无言无语叹息爱不再。
虽然花会零落,
但会重开。
恍如隔世的爱在白云外,
痛爱让人悲哀……”
微风徐徐浮在面上,瞬间觉得呼吸都是甜的。
不!这不是甜味,是血腥味,刚才也不是徐徐的凉风,而是阴风阵阵,前方更是一片灰暗阴霾,寒冷阴森。程溁顿时被自己的猜想,惊得打了个激灵。
悄悄的往前走,这一瞧顿时犹如坠入地狱,前面全是村民们的尸体,那熟悉的男女老少面上带着狰狞,暴起眼珠惨死的模样,并且绝望永远停在了那眼里。
七零八落的残肢崩裂着,身躯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几个阿婶嘴巴大张想要呼喊,却还是连声都未发出,便不甘地死去。
他们均被砍了数刀,碗大的伤口,断了的胳膊,还连接这一半的大腿,露出森森白骨。
再往前看,竟有妇人抱着月大襁褓中的孩童,倒在黄土里,眼睛睁大得快要流了出来,那孩童也是被满脸惊恐的表情定在那一瞬。
再往远望去,又是几具血肉模糊的尸首,村里的阿爷、阿奶保持着下跪、苦苦哀求、哀恸嚎啕和痛不欲生的脸上,混着血水沾着斑白的乱发,惊恐的泪水未干。
妙龄的姑娘、媳妇全都被扒光了,满身的青紫。
程溁从未见过如此丧心病狂的暴敛屠杀,本能的想要大叫,但即刻便用手捂着嘴,往深林里跑。
这时便听几个蒙面人,道“老十,那程宅连个人影也没有,不是说今日那高手不在吗!只有一小姑娘在家,咱弟兄们片刻便能取了小姑娘的命,要是时间早,还能爽一通,如今村里都翻遍了,都没找到人!”
“老五,听说那高手一步杀一人,连风波刹的肆镜,伍镜都败在其手上,是个硬茬子,咱们要速速撤离才是。”
“这回可如何和上面的交代?”
“交代什么咱们可是山匪,拿了银子自是没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程溁属于那种越怕越冷静的人,她知道这时再跑,定会惊动这几个暴敛的山匪,快速躲在村口大树后,蹲在草丛里,摸出荷包里浓缩的麻沸散粉末,随时准备保命。
从草缝隙里瞧着这几个山匪,他们身上衣衫的本色已经瞧不出,全都被血色染得淋漓。
山匪口中的硬茬子定是谢迁无疑,看来是有人提前知晓,谢迁今日去考院试,定然不在村中。
手握着大刀的老五,扭着脖子,道“这村里的后生们虽不会功夫,但力气可不小,几个锄头,几个耙子,都把我打流血了。”
一提着裤子的山匪走上去,趾高气昂,道“你不是也当着那家当家男人的面,睡了人家媳妇和妹子吗?”
拿着大刀的老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张着大嘴,横行无忌的笑道“哈哈,不过玩玩罢了,这群娘们自是没有尚书府的嫡小姐有滋有味,那十几年前的事可真是**,至今犹在昨天!”
另一个袒胸露乳身上满是抓痕的山匪,走了出来,淫笑道“哈哈!官家小姐的滋味的确很美,听说这次的小姑娘也是个雏儿,还是个亲封的县君!”
老五拿着大刀,咽了咽口水,道“是,趁着这会儿,赶紧的再找一次,可不能碰上那硬茬子,分散开找!”
这时只听一个女人,呻吟着喊道“用力啊,还不够!”
顿时程溁一个激灵,那声音太熟悉了,不由得顺着声音瞧去,只见谢迦在两个山匪面前,像个dàng_fù一般!程溁不敢再瞧这少儿不宜的画面,但声音却传来。
这一低头,程溁便瞧得再次触目惊心,脚下的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