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继续逛着集市,小摊儿一个挨一个。从东到西,长长的街道两旁,都围满了买甩货的人。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牵着小娃,拿了个头花,道“这头花多少钱?”
摊主笑脸相迎,介绍道“三文钱一个,五文钱两个!”。
那中年妇女眉头一皱,道“这么贵,我不买了。”
小娃听了委屈的哭,道“我要,我要,呜呜!”
程溁忍不住过去瞧瞧,摊子上铺着块草席,上面摆着碎布头做的假花,程溁忽然想起,那些穿越来的前辈们,弄些猪下水,碎布头便能发家致富,等来了这大明,她才知道,猪下水只是卖的便宜一点,并不是不要钱,或做添头,那碎布更是供不应求,稍微会过日子的妇人便会用来做点手工艺,得空便去卖卖,或将极小的布头,打碎和着浆纳鞋底,她算了下,只这碎布头,少说也有百八十种用途。
这时那摊主,对着程溁翻了个白眼,嫌弃道“姑娘!看您这打扮就看不上我这的东西,但是您不买也别握坏了俺家的头花,俺还要卖钱的!”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陷入回忆了,程溁坦然的道歉着。
“这几个我们要了,这是一两银子,找钱吧!”谢迁脸上一沉道,就是小人儿都弄坏了又怎样,陪给摊主便是了。
这摊主也是见多识广,瞧着谢迁就像个硬茬子,是以陪着笑脸,道“公子,我这小摊一个月也挣不了一两银子啊,您高抬贵手,饶了小女吧!”
这时被握坏那头花的缝隙里流出粘液,程溁眸子一凝,用手捻了一下,居然是树脂,又凑近闻了一下,原是松香树脂,随即嘴角微微勾起,道“大嫂,这你沾头花的东西,是从哪弄得?”
“这可是我的秘方,不能说!”摊主摇头道,她一看便知这小姑娘好说话。
程溁诱这摊主的贪婪,道“这是松树上流下来的吧!我又不抢大嫂生意,告诉我,这一两银子便是你的!”天然树脂容易搜集,但这种上上品的松香树脂却并不常见。
摊主的眸子左顾右盼后,这才低声道“就在诸暨山的山腰上。”
程溁点头,淡淡道“好,这一两银子便是你的了。”话落便和谢迁起身走开,走远后,嘟囔道“那松香树脂竟在西施故乡诸暨,不过幸好挨着绍兴府,不算远。”
谢迁忍不住,叮咛道“溁儿,迁表哥看那妇人小心思多的很,说不定就这几天便会将那树脂囤积居奇。”
上辈子便是微末之人的程溁,最是理解这种想挣钱的心态,随即释然一笑,道“人家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这点小心思,溁儿也能理解,无碍,大不了和她买些便是。”
谢迁嘴角微微勾起,满是宠溺暗道:溁儿永远这么善良,体谅别人,不过看那摊主风吹日晒,便又起了同情心。
程溁步伐欢快,指着不远处的小摊,道“迁表哥你看,是扇贝!”
谢迁在三步内跟着,道“买!”
程溁又指着旁边,道“迁表哥你看,是活虾!”
谢迁嘴角微微勾起,道“买!”
程溁指着米铺摆在,面前的样子,道“迁表哥你看,是寒地的珍珠香米!”
谢迁宠溺道“买!”
谢迁提着满满的竹筐,拎着鲜虾,回了厢房厨房,先将二十斤活虾放进水里养上,习惯性的淘洗珍珠香米,一遍投米水浇花,二遍的淘米水存在盆里,留着给小人儿洗脸。
又执行着程溁勤俭节约的方针,挑了些半死不活的虾,剥开皮挑出虾线,洗好后在碟子里。
程溁瞧着谢迁这一套做的行云流水,满意的点点头。
她昨夜趁着谢迁和吴绶去当铺密室,便将鱼翅和一头鲍都泡在水里。
捞出一头鲍,伸出小肉手捏了捏。
嗯!这一斤多重的大鲍鱼,还没泡开。
咦,但鱼翅已经泡好嘞!想着美味佳肴,不由得咽的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