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瞧着小肉团写的‘说明书’,里面居然还画有图,画的也太可爱了,不禁笑得直抽抽,道“乡君放心吧,这些交给直哥哥保证至少会有九成是完好无损的。”
程溁眸子一转,笑的露出小虎牙,道“直哥哥的办事能力,我绝对是相信的。”对啊!这可是汪直,未来叱咤风云的汪厂公,怎么可能连她这点事儿都办不好,简直是大才小用。
汪直对小肉团的信任很是受用,不知为何心里暖暖的,待众人都装好车后,瞧着小肉团直勾勾的看着仪仗队,新奇的小模样,便令仪仗队稍等,待程溁把行李箱等物搬上马车,收拾得好一应俱全后,下令将程溁的马车夹在仪仗队中间,一路去了余姚县城,让小肉团多瞧上一瞧也好啊。
仪仗队来报喜的时候程溁以为自己是要倒大霉了,当时她卑微的都快钻进地缝了,哪还敢瞧这威武霸气的仪仗队。
但程溁这次终于有底气抬头仔细瞧瞧这大明的仪仗队是什么样子,不禁睁圆了眸子多看几眼,可真是壮观啊,这辈子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看上第二次,这次自然要瞧得够本。
直到隅中时,乐队的音乐响起,乐器以各种鼓为主,主要有h鼓、大鼓、铙鼓、节鼓、小鼓、羽葆鼓等,还有吹奏乐器笛、箫、笳……
再往后瞧是殳仗,手持殳的仪卫兵器,最后则为诸卫马队左右厢骑兵和旗队组成的旗阵。每支旗队所举的旗上绘有同一种传说中的神怪,如辟邪、玉马、黄龙、麒麟、龙马、三角兽、玄武、金牛等。旗阵后,又是由步甲兵组成的黄麾仗,并有骑兵护卫。
左、右各有数百名兵士,分作四行横排,分别持大戟、刀盾、弓箭及弩,尾随豹尾车作为掩后。每辆车均由马匹牵引,并有数量不等的驾士随从。
待半个时辰后,出了余姚县城上了官路,汪直便命心腹韦瑛带着仪仗队先行,他与剩下的十五名锦衣卫,护送溁仙乡君后再去追辎重和仪仗队。
汪直九人即刻换了便装,向着绍兴府的方向而去。
晡时,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一瞬间飘来蒙蒙细雨,滴滴答答的,不像是在下雨,倒像是在下雾,马上的锦衣卫们好似习以为常继续奔跑在雨雾中。
但到了汹涌澎湃,连绵不绝的尧水时,却不得不停下来,细雨中谢迁迎着风下了乌漩,走到断桥查看后,道“汪公公,这桥断了,瞧这断口倒像是被刻意隔断的。”
汪直也下了马,站在岸边道“的确是被刻意拦腰截断的。”
吴绶兴奋道“若是冲咱来的就太好了,正愁没地方立功呢!”
汪直双手负在身后,道“好,那就如他们的意,绕道人迹罕至的小岔路。”瞧瞧了马车上补眠的程溁,道“此事暂时莫要告诉溁仙乡君,让乡君操心。”
细雨越来越密,眼前的世界被封锁在密如珠网的雨丝中。往远处看去都只见一行行的枇杷树挤挤攘攘,枝繁叶茂,高达三丈余,黄褐色的枝杆粗壮如桶,已是硕果累累,桔黄色的果子上绒毛还带着水珠,碧草黄果在夕阳余晖下似一盏盏油灯挂满枝头。
村前小路通往山那边,有许多小叉路,顺着弯曲的小路,有一个正在担水的后生,步伐稳健的往村中走去。
小路上零散几个拾柴的后生,坐在大石上休息。又有几人俯下身,掬一捧山涧清清的泉水,边喝边嬉闹着,脸上满是爽口悦心。
马车里的程溁撩开车帘子,迷茫的望着天,抱怨道“这天真是怪了,一面晚霞似火,一面下起毛毛细雨。”
锦衣卫吴绶,叼着根草,道“乡君这天儿邪性的很,上午那桥还断了,要不这时咱们怎么也能进镇了。”
汪直脸色忽然变冷,双手负在身后,道“放肆,怎么和乡君说话的。”
即刻吴绶单膝跪地,脸色一白道“是,属下知罪。”他居然当着汪公公的面和乡君抱怨,是他口无遮拦了。
程溁挥挥手,笑着露出小虎牙,道“好了,直哥哥没什么的,大家都是朋友。”
汪直这才脸色终于好一些了,俯视着吴绶,道“这回看在乡君的份上暂且记下,但下不为例。”
程溁瞧着泥水里的吴绶,道“吴绶大哥快起来吧!地上凉,别受湿气。”
众人继续前行,慢慢地桔红色的晚霞也退了,满天星星聚了出来,月牙也娇羞的露出微笑。
程溁感叹道“看来今日要借宿一晚了。”不是就一天的路程吗,怎么行了一日却到了荒郊野外。
吴绶觉得应该提前给程溁打打预防针,随即道“乡君我瞧着这村民并不像普通村里后生,倒像是练过功夫的,底盘很稳。”话落递给谢迁一个眼神。
谢迁会意,道“溁儿,迁表哥也这么觉得,从早上的断桥就仿佛刻意安排的,就好似故意引咱们来这个小村子,再说那几个后生虽然表现的很自然,但哪有下雨天拾柴的,这明显是让咱们放松警惕。”一会大战在即,若是溁儿没有心里准备必会害怕的。
吴绶赞许的看了谢迁一眼,点头道“是啊,乡君,谢公子说的有理,这一切都太巧了,这村子便是断桥后去绍兴府唯一的必经之路。”
汪直觉得自己真是太自信了,从而疏忽了,竟没考虑到小肉团会受惊吓,深吸里一口气道“我亲自去探探虚实,你们保护乡君隐蔽起来。”
锦衣卫们先把马车藏在山谷里,这里面有珍贵的烤肉调料,他们可舍不得浪费这美味。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