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谁又还会记得?”程月仙不以为然道。
自然林淑清也想忘记此事,但无奈道“事情可以忘,但明英宗留下一对宝珠给这邝氏双生子姐妹留作信物,并且许诺只要这天下还姓朱,就会帮她们完成一个心愿,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是他朱家能做到,就必会竭尽全力。”
“祖母的意思是这对珠子在荣卿溪手上,那为何当年荣家受难之时,不拿出这宝珠来保住荣家,却反而让荣家成为罪臣。”躺在床上的程月仙眸子一转,冷笑道。
这也是林淑清疑惑的地方,思索着道“邝氏双生姐妹二人感情极好,自幼相依为命不愿分开,当年便嫁与荣家堂兄弟,且两姐妹婚后均各有一女,这二女便是荣卿溪和荣卿渡,那宝珠不在这二女手里,又还能在哪?”
叹了口气,揣测着继续道“在圣人心里荣家从不是罪人,当初也只是下狱,并未受刑,荣家兄弟却非要用死已证清白,双双吊死在狱中。恐怕在圣人心里,对于荣家反而是亏欠良多吧!”
程溁爬在屋顶听得仔细,原来是这样,难过她娘总这么随性而为,原来是有底牌,不成想历史上著名的“土木堡之变”居然离自己这么近。
红绡帐内的林淑清满脸厌恶,抿着唇道“你祖父能这么快的平步青云,也和当初娶荣卿溪的姑姑有关,程勤和荣卿溪也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程勤从小就听荣卿溪的话,是以对于这次荣卿溪的不辞而别,咱们要尽快找个合理的借口告诉你祖父一声,不然被圣人知晓此事,你祖父的兵部尚书之位可就不牢靠了,咱们也不能再这么随性而为了。”
程溁顿时觉得今晚的信息量有点大,她那个‘去世’多年的祖父居然没死,还官至兵部尚书!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官三代。
谢迁这时也是刚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并无所感,只要日后有他的小人儿陪着他就好,可万万不要有这样的生死离别。
此时已是丑时初,虽然听得是意犹未尽,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随即程溁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迷香,从小洞里伸了进去,不出片刻,再一听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程溁正打算从怀里摸出撬锁工具,不成想谢迁隔空对着门就是一掌,里面的门栓应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心虚的程溁猫着腰左右瞧瞧,又接着趴在门上听着屋里面的声音,发现全都没有危险的迹象这才进了卧房门。
她们的目标很明确,找到刚刚写下的婚书,把名字改掉。但东寻西觅却毫无发现,林淑清的首饰匣子早在下午就全都搬到她的小楼了,如今的梳妆台已是空空如也,衣柜里的衣衫虽然尺码和她的不一样,但她也早就让家丁给搬走了,这么好的料子可不能浪费,以后改改尺寸她不就能穿了!
反正她就是什么都不想给这脏心烂肺的人留,谁让这些人把谢迁送她的花圈丢了。空洞无物的房间,她都不知该如何找,谢迁也跃上了房梁上,但依旧毫无线索。
这时程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揣摩林淑清的性子,这种人疑心重,不会相信别人,重要的东西定会放在自己身边。随即程溁摸出还剩半截的迷香点燃,放在床上二人的鼻子下,让她们再深度昏迷一下。
随后程溁便让谢迁把二人搬到地上,她便趴在床下举着烛火仔细观察。
未发现异样后便蹬下了鞋子,查看红绡帐的接缝处和帐子顶,流苏也拽了拽,拿着枕头又看了看瓷枕里面,敲了敲床也均未发现暗格,在床上仔细摸索,一刻钟后,程溁额头已经溢出汗水却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