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瞧着小肉团难受的样子心疼极了,强撑着笑,对着臂弯里的程溁,道“溁儿!来喝药了。”
程溁烧了这么久,睡也睡不着,持续着半睡半醒的状态,皮肤撑着得疼感觉人快炸了,也不愿意睁眼,此刻听到谢迁的声音,心中霎时清醒一些,即刻一瞬间神志归身,可那一双眼皮竟似有千斤重,怎的也睁不开,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哼哼,喔喔!”的声音。
谢迁急得眼泪立时就下来了,嘴上哄道:“溁儿乖,咱不哭,来溁儿咱醒醒,把汤药喝了,马上就好了,不怕噢!”他摸了摸程溁身上穿的内衫已经潮湿,慢慢把小肉团放下,把谢家捎来的木盆搬了过来,撩起小肉团的内衫,就着湿棉布,给她擦洗肚腹,腰背,又揉了揉头上太阳穴。怕弄破小肉团身上的脓包,又用药泉水轻轻沾着擦了一遍,随后换了套顺来的谢迦未上过身的里衣,只是衣衫对小肉团来说宽大了些。
谢迁看着程溁如此难受的模样自责极了,都是他连累的,若不是小肉团救了被卖的自己,边亚煵又哪里会来毒害程溁,可他却因为冲动,一时气愤就怒打了小肉团,是他看着笑容灿烂活力四射的小肉团便忘了,忘了程溁还可能是个感染了绝症天花的小娃儿,她幼小的身体里还种着牛痘,是他没让小肉团吃饱,抢了她的叫花鸡,小肉团不过就是想多泡会儿药泉,他就发怒的打了她,他明明知道小肉团自尊心强,还爱面子他却把小肉团活活气的昏厥,他总是用他觉得对的方式就不顾小肉团的感受限制住她,他谢迁简直罪该万死。
盯着床上娇嫩的小人儿长着密密麻麻发红的水泡,谢迁无助的忏悔着,不!他不能这么软弱,溁儿还等着她照顾,收拾心情重新振作。谢迁给小肉团敷上冰凉的帕子,等了一会,见还是不醒,只得用力按了几下她的人中,复又喊了几声。
躺在床上的小人穿着宽大的里衣,不舒服的扭动着,蹬着小肉腿。脸烧的越来越红,水泡起的越来越多,这会儿已经蔓延到了胸口。他扒开程溁的小嘴想一勺勺把药喂进去,扒开小嘴儿这一看小肉团嗓子都肿了,嘴里面也有水泡,谢迁眼泪刷的掉下来,他情愿痛的是他,病的是他,为何要让溁儿受这种折磨。
谢迁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法了,把药端起来自己灌了一大口含住,掰开小肉团的小嘴并抬起下颚,俯下身一点点喂了进去。瞧见程溁终于把药吞咽了进去,嘴角微微勾起,复又如此喂了几次终于把一碗药喂光。
程溁朦胧中感觉一片柔软,随后一片苦涩,她知道那是中药的味道,救命的药草,吃了最起码能减轻病痛折磨,于是本能的配合咽了下去,可是随后还有樱桃般柔软的触感,她随即伸出舌尖舔了舔,感到很丝滑是热的还很苦,并没有樱桃好吃。
谢迁瞧见程溁皱褶眉吧唧嘴,以为是嫌药苦,又赶忙用冰凉的药泉调了碗蜂蜜水,即刻含住蜜水附身喂了进去,感受到小肉团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以为是还想喝蜜水,十分欣喜,复又如此喂了一碗蜜水。
神志不清的程溁感道这‘苦樱桃’突然变甜了,还凉丝丝的味道不错,不停的用红舌舔了又舔。随即药效上来了,小肉团四脚朝天分成了个大字,昏睡了过去。
谢迁收拾好厨房,去附近砍了些柴,从药泉湖担了几趟水装满了大缸,又把下顿干药材泡水,这才又进了狼洞。
心疼的撩开程溁的里衣仔细瞧了瞧,虽然水泡依旧没有变小,但至少没有再扩散恶化。
谢迁立即松了一口气,把小肉团盖好,又摸了摸额头,温度降下来一些,但还是烫手,又反复换了几次帕子,小肉团额头的温度这才降下来,总不算那么吓人了。
随后又把之前抓好的的药材磨成粉,调成糊状,把里衣撩开,用竹勺轻轻的给水泡涂药。
药糊接触到水泡,脓包上的肌肤程溁起先是感觉凉凉的,随即开始刺痛。小肉团开始扭动着身上,小肉手不自觉的挠挠。
谢迁知道大概是药材起效渗进脓包里,接触里面的嫩肉,开始疼了。想要固定住小肉团,怕她抓破脓包,水泡抓破了就会留下疱痕的,只能等水泡自然脱落,这样虽有痒感,但至少不会留下疱痕。
轻轻按住了小肉团四肢,程溁身子又开始扭动蹭着被褥,谢迁索性脱鞋上床把小肉团紧箍在怀里,不能让她再无意识的蹭着水泡,小肉团这么爱美,怎么能流下痘疤,到时破了相只怕是天天对镜抹泪。
天空微微泛白,让人分不清是深夜还是黎明。
程溁梦见鬼压床,脑子很清醒,知道自己躺在床上,但是却发现一动都不能动、哪里都动不了,随后感到恐惧想喊,却发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拼命清醒后才发现她的小腿被谢迁夹在两腿中间,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两只小肉手也被他这样交叉环抱。小肉团顿时气的想骂娘,姐姐不是有什么多大毅力自己醒过来的,是活活被尿憋醒的。
这样紧箍着她,让她如何下床嘘嘘,难道她一个二十五岁的人还要在床上画地图?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她还要不要脸了?可谢迁就在睡梦里还把她箍的这样紧,若是没发痘前说不定她还能抽身,但高烧过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