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性野猪就在附近虎视眈眈,可却谁也没有注意,谢老爷子多年的猎户经验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回头一细看,大树后草丛里藏着头雌性野猪,凶相毕露,随即大喝一声“野猪,小子,小心”。
再硬朗的身子骨年纪也大了,一个不稳,脚底一滑,鞋面和鞋底分成两块,鞋子张嘴儿了,这可当误大事了。
谢老爷子行动顿时慢了下来,但野猪动作可没慢,凶猛的向谢老爷子冲来,谢迁条件反射使出全力,一把推开谢老爷子,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没有时间使用弓箭,更没法隐藏自己,和野猪拼力气,那是自虐,谢迁想跑也来不及了,谢老爷子一个飞身上了树,在树上拉弓放箭,一箭射瞎猪眼,成功阻击了野猪,笨重的猪身一下歪了过去,嚎叫连连,连连撞树,宛如这样能缓解疼痛似的。
谢迁总算缓上一口气,一个空翻跳上一颗的杨树。随后开始拉弓瞄准,准备一击命中,全心投入在野猪身上的谢迁哪里发现就在他头上有一条红黑花的毒舌伺机而动,慢慢的越来越近,独眼野猪这时也找到谢迁藏身的杨树,开始了连连撞击,本就不粗的杨树摇摇欲坠,落叶纷纷。
千钧一发之际谢老爷子,嗖!一箭射穿了野猪的另一只眼,同时几个飞纵,上步冲靠过来,又续了另一只箭,直冲着谢迁咽喉射来。
箭羽伴着风随着残破的落叶,贴着谢迁脖子擦过,嗖!一个闷响,利器入木的声音,火赤炼的七寸被羽箭钉在树干中,呈三角的头无力的垂下着,尾巴还抽搐的摇摆几下,谢迁这才下了摇摇欲坠的杨树,危机解除后,爷孙都在庆幸劫后余生。
一头长着粗长獠牙的雄性野猪伺机而动,慢慢走近后,对着相对来说瘦弱的谢迁直接猛冲过来,谢老爷子多年老猎户的敏感,反应自然比将满九岁的谢迁要灵敏,当机立断本能的用全力推开谢迁,之后再躲开獠牙的谢老爷子只能勉强避开要害部位,黑黄的獠牙上流淌着鲜红的血水,从大腿挑出,穿透,血水顺着裤管染红了芳草萋萋。
谢老爷子闷哼一声,不顾伤痛,从腰间摸出玄铁匕首,一刀挥下,獠牙一刀两段,手腕反转对着野猪头骨又是一刀,野猪嚎叫的撒腿就跑,随着野猪的逃窜,鸟兽都被惊飞,飞出栖息的树桩与艳阳如血火烧云连成一片。
树林草丛化成流影,天旋地转感袭,来谢老爷子力竭单膝跪地,一切都发生在电闪雷鸣之间,被推在草丛里的谢迁这才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哭喊着“祖父,祖父”这两个字情绪中包含焦急,心疼,尊敬,恐惧,无助。
春寒料峭的日子,枝丫重叠幽静又寂寥,一阵枝条摇曳,从林木参天处钻出一个黑脑袋,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声‘嗷’叫,对别人来说是地狱的召唤,但是对于谢迁来说,这是亲人的叮咛,安慰。
“狼母,祖父受伤了,流了好多血,”谢迁凝噎的说着,眼眶含泪,眼白也红了,汗水顺着额头、脖子浸透了粗麻衣,神情恍惚,仿佛一只受了惊吓,浑身发抖的小兽。
抹了把汗,强撑着冷静下来,把粗麻上衣撕开成条,当做止血带在大腿心端,结扎止血,再涂上随身的金疮药粉,简单的包扎完,谢迁就像水洗过了一样,全身都在滴汉。
大黑狼温柔的用头在谢迁怀里拱了拱,舌头灵活的舔了舔无助的脸庞,把后背对着谢老爷子坐下,谢迁明白了狼母的意思,把昏迷的祖父扶上宽广修长的狼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