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清只觉得颈后一阵发凉,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好似被什么脏东西包围。
程克慧畏惧的扫视着四周,远远瞧着那些若有似无晃动的黑影,目露惊慌之色,道“娘,咱们为了报复一个贱丫头,招惹这些魑魅魍魉,真的值得嘛?”
林淑清脸色一沉,厉色道“怎么不值得?若不是程那小贱人从中作梗,蝶又怎会做出那有辱门风,未婚先孕之事,从亚元谢未过门的嫡妻,降为贵妾!”
在林淑清眼里,程克慧虽是自己亲女,但同样是自己与匪首浊山龙苟且的证据,自是比不过程克勤在其心中的地位,其用心程度也远远不及程克勤。
程克慧捶着腿,哭丧着脸,哽咽道“我苦命的蝶啊,堂堂将军府嫡女,竟沦为给谢府的义子做妾室,呜呜!”
“啪!”的一声,林淑清给了程克慧一个耳光,她这辈子最厌恶的一个字,便是“妾”字。
林淑清不由得怒火中烧,不吐不快道“闭嘴,掉什么猫尿,看你精心养育的蝶,成了什么模样,既然与谢大婚在即,却同程廷珙偷情,偷情也就算了,却还被那个谢夫人邹洁撞个正着,哼!给个贵妾的名头还是看在程府的面子上,不然猪笼都不知浸了几次了!”
程克慧低着头,哽咽道“娘,蝶是被人算计了!”抹去脸颊的鼻涕,继续道“呜呜天下有权有势的男子多少,可蝶却偏偏非要瞧上那谢迁,中间这才被程算计了,后面才会同谢那般的!”
林淑清想着她那孙子程楷,自从杭州府回来后,也一个劲儿的胳膊肘往外拐,低喝道“眼瞎之人,又何止蝶一人!”
程克慧不禁暗骂道:你个做外祖母的都斗不过程,非要怪我女儿算什么,但面上依旧怯懦,呜咽道“是女儿无能!但谁能想到宁王家的二郡主朱觐钥,也会瞧上谢这个亚元呢!”
林淑清唾沫横飞般的低声叫骂,叫嚣道“朱觐钥算什么郡主,圣人可曾赐过封号?不过一个既不尊女训,又克夫的小**!”
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混黄的眸子一转,继续道“为娘瞧着那朱觐钥也有了身孕,只不过时日还短,孕吐反应尚浅,不明显而已!”
程克慧不禁结舌,问道“啊?娘,此话当真,朱觐钥也有孕了?”
林淑清斜着眸子瞧了一眼程克慧,冷笑道“呵呵!不然宁王为何这般急着嫁女,身为堂堂王爷的嫡女,就算再不济,难道还愁嫁不成?多得是青年才俊上赶着当郡马爷!”
程克慧心思急转,指着正房的方向,狠狠骂道“朱觐钥这个有辱皇族门风的**,着实是品行卑劣到了极致,只是苦了我可怜的蝶了,竟然做了贵妾,呜呜!”
香案旁的李子龙,余光扫了母女二人一眼,手中铜镜一晃,假咳道“还请程老夫人、凌夫人屏气凝神,按照之前说好的做。”
听闻此话,当即林淑清、程克慧二人缄默起来,恭敬的跪在坛前继续焚烧表纸、符,接着依次烧着金银元宝、纸铜钱、用筷子与麻绳做好的梯子
陡然间,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笼罩在庭院之间,程克慧扫视了周围一圈,但周身竟无一人,仅弱弱听闻从远处传来一声声诡异的笑声。
不禁吓得程克慧面色如土,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栗,她不安地望着黑暗的深处,好似那些魑魅魍魉,就围绕在她周围抢纸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