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辈子最难过的就是人没了,钱还没花完,好不容易攒来的银子,东偷西抢的容易吗!”

冷着脸,警告道“迁表哥若是比儿先走,哪怕只有一步,儿便将所有的金银珠宝,乃至全部家当,通通送给迁表哥最厌恶的林淑清”

谢迁有气无力的躺在病床上,努力咧开毫无血色干裂的唇,笑了笑,打趣道“儿这是想把迁表哥再气活过来是吧?”

程点点小脑袋,道“爱之必为之深远。”说着忽然想到谢府,问道“对了!谢恩会来救迁表哥嘛?”

谢迁微微摇头,道“咳咳!以谢家在泗水的根基,这种消息肯定早便知晓了,要是想来早就来了咳咳!”

瞅着程耷拉着肩膀的模样,谢迁继续道“儿,不必在意,如今谢恩要为谢氏一族考虑,眼界自是不一样。”

“郡主不好了!”卫凋握着绣春刀,小跑着进来,打断二人的悄悄话。

谢迁一改撒娇的柔色,一个冷眸扫了过去,吓得卫凋瑟瑟发抖,暗道:什么叫做郡主不好了,他家儿好的很!

卫凋在谢迁的威压下,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拱手道“迁公子、郡主,外面不知谁在传,说迁公子身上有痨虫,比那瘟疫杀伤力还强,这会儿,已被十里八村的村民围起来了,个个手举着火把,说要烧死灾星!”

当下,程惊得起身,诧异道“他们怎么会有这个胆子来我府上杀人?我可是郡主啊,还是从一品呢!”

卫凋想着刚才的场景,怒道“这群愚民、刁民!根本不知道郡主是什么,就听戏台子上唱公主是皇帝的闺女,其余的官,也就知道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八品县丞。

尤其那个什么村的村长边振明,竟还说什么法不责众,他们就算是烧死一个解元谢迁,难道朝廷还会让他们陪葬不成?这不一下子通通都被边家人煽动起来啦!”

越说卫凋越是气愤,气得拍着案子,继续抱怨道“啪!刁民们怕迁公子将病气过给他们,可咱们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不也没一个患病的?他们却大老远的来惜命,上赶着怕死,都是什么人啊!”

卫凌紧随其后,跨进门槛,拱手道“属下已在院子周围撒上浓缩mí_yào,卫冶守在正门震慑村民,但人数着实太多,怕是撑不了多久。”

谢迁眸色一冷,变得深邃。暗道:自己真是疏忽大意,竟仅惦念伏虎村村民的质朴,却遗忘了八坡村边家人的毒辣,若是伤了自家儿可如何是好!

急得谢迁不禁心头一颤,道“除去边家人,在村民中定还有被林淑清这毒妇收买的,不然边振明不会一呼百应,这是要将咱们一行人灭口,咳咳!”

程点点头,也觉得来者不善,当下,决定风紧扯呼。

一面手脚并用麻利的给谢迁从衣柜中找衣裳,一面吩咐,道“卫凋、卫凌去将马车底部暗格中的土雷丢出去,尽量别伤到村民,吓吓他们便好,之后趁着混乱迅速退回来,牵上马匹,咱们一起从密道撤离。”

卫凌不禁感叹郡主就是郡主,在这小山村竟还留有密道,这种底牌后手,但面上不显,恭敬领命道“是,属下这就去!”

一柱香后,“砰砰砰!”

程听着外面土雷的爆炸声,估算着时间,抖开大氅,道“外面冷,早晚凉飕飕,来!儿给迁表哥加件衣裳,咱们准备从小楼密道出去。”

沿山路蜿蜒而上,几人骑马进入密林深处,阳光透过树枝的罅隙扑泻而下,映着古木的虬枝,苍老的树皮。

待到了狼洞,卫冶垫后扫去行路痕迹,卫凋在前铺好被褥,卫凌背着谢迁上了床榻。

这一路谢迁只觉得头晕眼花,视物极是模糊,整个人轻漂漂的,勉强坐在马背上,病入膏肓的无力感席卷而至。

程瞅着谢迁明明这么不舒服,却愣是一声不吭,不给自己添一分麻烦。

毋庸置疑的,程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踮着脚尖,帮谢迁解开斗篷的带子,道“不能再移动颠簸迁表哥了,咱们暂时落脚在狼洞。”

转身,吩咐道“卫冶去衙门报官,告诉新上任的县丞黑濯,我仙早在杭州府时,便已飞鸽传书给宫中的姨母万贵妃,说了接下来的行程。

本郡主倘若是在他的管辖之处,出了变故呵呵!的确是法不责众,贵妃娘娘也不会让整个泗水人陪葬,但他黑濯的这顶乌纱帽,可是戴到头了!”

卫冶领命,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去!”

程忽然想到随身的银两、衣物还落在小楼,道“糟了,小楼里的细软还没收拾!”

卫凋提着水桶进洞,道“郡主,咱的细软大都在五牙战船上,小楼里没留多少”

谢迁嘴角勾起,眸中满是宠溺,娇哄道“儿不急,不急,他们偷拿了财物更好,儿不是让卫冶去报官嘛,待时不仅可用以下犯上、聚众闹事的过错,还添了抢劫圣人御赐之物等罪责,依照大明律的规定,咳咳!足够给儿出气的了。”

程乖巧的点点头,道“儿懂了!”

随后,谢迁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嘱咐道“汝等还要小心有程府暗卫的偷袭,是以绝不可掉以轻心!”

暗道:自己眼看着就不行了,这忠心耿耿的亲卫,绝经不起损失,否则儿便危险了!

卫凋拍着胸脯道“就那群乌合之众,属下还不放在眼里!”

程也不禁生出担心,嘱咐道“辛苦你两了,小心些,不可受伤。”

卫凌踢了卫凋一脚,拱手道“是,属下定会谨小慎微


状态提示:(151)病重--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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