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才是幕后黑手!”

顿时程溁气得不打一处来,怒不可遏道“毒妇!原来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凌婳蝶在设计我!本来溁儿还同情她被那个了,但这会儿……”

谢迁耳朵微微一动,忽然抬手,轻轻捂住那叫嚣的小嘴儿,道“嘘!来人了。”

“咚、咚、咚!”一阵上楼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传来敲门声。

无需揣测,程溁便知,又是那张时敏与宁良来找谢迁讨要梅花篆字的字帖了。

谢迁宠溺的瞅着程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真是呱噪,迁表哥又要先应付一下这些人呢!”

程溁顿时一扫怒容,笑道“好事啊,又能蹭饭了,迁表哥先带他们去隔壁王华那,待溁儿换好了书童的衣裳便去。”

待程溁手脚麻利的更衣完,便听王华的屋里几人道。

张时敏胡子一抖一抖的劝道“小迁啊,去吧,去消遣一下,自古文人雅士就无一不去教坊司饮酒作乐,写诗漫爱的,有道是壶中天地亘长,身投觥筹酒觞。”

谢迁冷冷皱眉,淡淡道“晚辈不喜那呱噪的地方。”又想起程溁节俭的性格,补充道“就近在锦鲤楼吃一顿便好。”

宁良品了一口玉杯中的福鼎白茶,摇头道“不要对婉君入云阁这类教坊司有偏见嘛!

教坊本是召令侍酒赋诗,为高雅女校书的聚集处,是主掌俳优杂技、教习宫廷俗乐的官署,其中技艺高超的艺人,都能时常给皇族献艺。

从唐高祖开始,教坊便都是歌舞雅乐的风雅之所,即便唐朝风气开放,教坊里fēng_liú渊蔽,但也不是青楼,里面的皆是艺人,不是娼妓。”

王华亦是点点头,道“不错,那婉君入云阁的女子虽是身不由己,可皆是卖艺不卖身的好姑娘。”

宁良眸子滴溜溜一转,瞅着谢迁的年纪,笑道“哦,呵呵!看我,小迁还不知道吧!教坊司里只有娼妓是卖身的,歌妓、舞妓等人,一般是不卖身的,称为清倌人。当然也有两个都卖的,称为红倌人。

婉君入云阁的档次自是极高,接待的也皆是些达官贵人,fēng_liú才子。纯粹做皮肉生意的妓院称为窑子,并非风雅之所,咱们都是不屑一顾的。”

程溁在门外听得这忽悠都心动了,原来这时的风月场,竟这么有讲究,顿时心思活络起来,想去凑个热闹,顺便见识一下。

立时,蹬着小腿儿进了屋,佯装一脸愁容,道“两位大人,我家主子之前不过是个穷秀才,这才中了解元没多久,那日在贡院路撒铜钱,从街头至巷尾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无一人未捡到铜钱的,那场面着实是体面。”

说着小脸上的愁容更甚,紧紧蹙着眉,用两只小肉手比划了两对六,继续道“可大人您不知,那日的铜钱合计可是用了六百六十六两六钱的白银,我家主子这些日子虽不说,可着实是心疼坏了呢!

那什么阁,一听便是风雅之所,可这消费也定然不会低,奴才虽没什么见识,但也听过销金窟的名头咧!”

宁良顿悟,大手一挥,摆了摆衣袖,道“我们怎么说也是长辈,那能让晚辈花银子,今日的费用,本官全包了!”

听了这话,程溁顿时笑得见嘴不见眼,恭维道“宁大人不亏是世家出身,不仅学问好,为人处事也大气!我家主子什么时候有您一半风光,奴才俺做梦也会笑醒的!”

暗道:好咧!这次又能宰这人傻钱多的宁良喽,她家谢迁若是敢这么浪费银子,她定要日日让其跪搓板。

宁良捋着胡子,心中得意非常,心道:看看,看看!连这小书童都知道,这解元郎虽是才高八斗,但还是不如吾矣!

话落,程溁喜滋滋地拉着谢迁上了马车。

若是一般人,哪能拉得动内力深厚的谢迁,但拉的人是程溁,便大大不同了。

其一:谢迁担心程溁用力过猛,拉伤了那小胳膊、小腿儿。其二:只要是程溁想去的地方,就算是刀山火海,谢迁也甘之如饴。

谢迁宠溺的瞅着,那小书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表情,心中甚是疼惜。

一路疾驰,马蹄飞踏,待马车一停,但见六岔路口的中心,车水马龙处有一楼阁,门口有两个大石狮子,上方处挂着乾坤太极图,金漆篱门的朱栏内,有一丛碧绿细竹。

远望此楼整体造型如同一鼎倒放的香炉那般,里面耸立的一丛高竹,如同插在香炉里的香火。

后面几处院落连城一片,如同一口放倒的棺材,若是从空中俯瞰,八成会是一个五行八卦阵的造型,难道这便是传说中死去亡魂在六道轮回中,修炼的绝好之处。

只见里面一名貌美如花,言谈举止飘逸的女子从内而出,缓步到了门首处,对着一华衣男子,俯身行礼,道声请了,那女子竟是欲要转身回去。

程溁定睛观之,此女不正是晌午闲聊的美人,待一细瞧,此女容频娇丽,体态轻盈,一看便知其舞艺甚佳。

寻羽见了宁良,即刻笑着上前引路,边走边道“宁大人,寻羽好想你呦!也不知您有没有想奴家?”

宁良老脸一红,又强装正经,道“咳咳!乖,去老地方!”心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说着寻羽将几人引了进去,其内门庭清整,绣户对着青森森的瘦竹,翠帘高卷,绣幕低垂。

几条曲折雕花的走廊,通向不同的院落。

走在其中,赏那小桥流水、亭台院落,亲切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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