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贡院受礼完,便连鹿鸣宴也一起办了。”

张时敏眉毛一挑,笑问道“宁大人这一起举办的事儿,本官也听说了,您可知为何提前了鹿鸣宴?”

宁良用袖中的手,指了指上面,低声隐晦道“上面的意思!”

谢迁佯装没听到二人的悄悄话,若无其事的拱手,道“是,张大人,宁大人。”

宁良瞅着玉树临风的谢迁,抚着胡子,赞道“自古贫贱出良才,古人诚不欺我!”

谢迁举步走到门口,正要跨上乌漩,本能的寻找身后程溁的身影,这一回首,但见程溁正骑在牛身上揪着牛耳朵,玩得不亦乐乎。

暗道:那是牛,不是兔子,牛脾气一上来,摔了他家溁儿怎么办,立时给卫冶使了个眼色。

卫冶心领神会后不敢耽搁,立时上了牛车,坐在赶牛的位置上,将程溁劝了下牛身。

紧接着,谢迁又给卫凋、卫凌使眼色,瞧着卫凋、卫凌一左一右护在牛车两旁,谢迁这才上了系着大红花的乌漩。

暗处角落里,也是一身书童打扮的凌婳蝶,将这一幕瞧个满眼,陡然气得红了眼眶。

这会儿,巷口已然将彩棚扎好,一旁是清一色穿着红袄的官兵。

东起西健康路、接三角荡,西至西桥对凤起路,长百丈的通衢大道,皆是人头攒动,摩肩擦踵。

爆竹是放了一挂,又一挂,满地都是红色的鞭炮屑,在阳光下宛如铺了一层红地毯。

程溁拿出箩筐中提前备好的铜钱,开始撒铜钱,顿时巷子里无数的贺喜声,响作一片。

锦鲤楼的老板娘,抽着旱烟挤到谢迁面前,道“恭喜解元公,贺喜解元公,自从您住到咱们客栈里,大娘我就夜夜观星象,但见那天上的文曲星变得更是明亮,我就知咱们锦鲤楼又要出贵人了,果不其然啊,一下子就出了四位新贵人,还有个解元公,哈哈!”

这话刚好被正要上马的谢通,听个满耳,气得冷哼,道“哼!我看解元郎哪里有老板娘厉害呢?毕竟解元郎可不会看星象呐!”

谢迁没去搭理谢通的酸话,彻底的忽视了那人。从善如流的面对道旁的人群,深深作了个团揖,道“多谢诸位捧场,在下感激不尽!”

整个贡院路,从头到尾,乃至左右酒楼、客栈,皆被百姓占满。

有抱着孩童的老父亲,叮咛道“你要好好读书,做解元公这样光宗耀祖的男人!”

也有牵着自家闺女的母亲,指着谢迁,道“你看,这就是今科解元郎,以后咱家要是能有这般顶天立地的女婿,阿娘就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几个小姑娘聚在一起,笑道“好俊俏的人儿啊,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俊秀的人儿呢!”

“咱们块丢帕子、荷包吧!”

“解元公,这是小女的心意!”

“解元公,这是我家树上结的枇杷!”

“解元公,这是我家新炖的猪腿儿、烧鸡!”

“解元公,俺家自己种的小白菜、茄子,您尝尝!”

“解元公,这是鸡蛋,给您补补身子!”

及目而来,皆是是向解元公谢迁招手的少男少女。

程溁不亦乐乎的坐在牛车上,指挥着卫凋、卫凌接住一应物品,自己则将二人拿回的东西一一分类,分别放在大背包里。

谢迊骑马跟在谢迁后面,嘲讽道“解元郎,真是好风光呐!”

谢迁稳稳骑在乌漩背上,马蹄拨动徐徐而行,连个眼神儿都未给谢迊,对着人群拱手作礼,但余光却一直未离开傻笑的程溁。

而一旁的凌婳蝶已是泪痕湿,别有深意的望着骑马走在最前的谢迁,面上的酸意是藏也藏不住。

程廷珙失落的瞅着凌婳蝶,心中不由得产生了落差,中举的喜悦也消了一大半。自从他这次中举,婳蝶表妹还未曾道过一次恭喜,甚至连个完整的眼神,都未曾给他。


状态提示:(133)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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