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卫凋从哪儿摸出一把扇子,得意的摇着扇子,道“倭寇的长枪,也比咱大明的长枪长很多,明军在与倭寇的作战中,其实吃长枪的亏也很多,只不过倭刀的光芒太盛,看上去更加引人注目,这才忽略了长枪。”
程缓缓饮了一杯茶,道“说得有理,继续。”
眉飞色舞的卫凋,侃侃而谈,道“说起鸳鸯阵,属下可是深有感触。”
说着用手沾着杯里的茶水,在桌上画了个简易的九里村地图,继续道“咱们应集中兵力打歼灭战,防御也要重积极主动,而不是机械地死守,在防御中伺机反攻。”
程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道“本郡主也正有此想法,听过卫凋家里是大匠传人?”
卫凋一想到家中冤死父的亲,上吊自尽的母亲,独留妹妹在家做点小手艺维持生计,心中便是百感交集,他最不喜欢被人说是匠人后,他家不过就是给贵人做坏了件东西,便几乎被抄家灭门。
仿佛那一日,整个世界都变了,所有人的嘴脸也都变了,他和妹妹被人恶鬼弃的,忽然之间猛地想到此伤心事儿,顿时犹如走火入魔,冷冷道“郡主,可不能因为我卫凋是卑贱的匠人后,就瞧不起我!”
苜蓿即刻挡在程面前,怒道“放肆!”
卫凌恨铁不成钢,低喝道“闭嘴!”说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单膝跪在卫凋一旁请罪。
在船梁上的谢迁,陡然间,眸中闪过一抹戾色,顺手捡了一块小木块,对着卫凋射了过去。
卫凋应声跪在甲板上,这会儿也醒过味来了,连连磕头,道“郡主赎罪,属下知错!”
心中不禁暗骂,他刚刚竟对着,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仙郡主犯浑,真是该死!
程对于心里有问题的人,也算是宽宏大量,淡然一笑,道“起来吧,说抱歉的该是我,不该提你的伤心事。”
卫凋听了这话,心中一冷,眼眶发红,道“郡主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要放弃我啊!”
程挥挥手,息事宁人道“起来吧,起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猛地一抬头,便瞄到谢迁在船梁上,悄然对着她卖萌的努努嘴,做了个求表扬的表情。不由得心里暖暖的,悄然在身侧,对着谢迁竖了个大拇指。
心道:她就知道,谢迁是这个世界对她是最好的人,看不得自己受一点委屈。
谢迁在舱梁上,仔细瞧着程,刚刚由于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并未注意到,这会儿再一瞧,竟发现他家儿脸上,苍白得没有血色。
回忆起与他在河洞中,偷瞧那水晶棺中气色红润,体型丰满的程,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瘦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再往下瞧去,那穿着木底莲鞋的脚步,竟有些虚浮。
谢迁顿时明白了,刚刚程摔跤并非因为大意,而是脚下无力。
陡然间,谢迁便忍不住了,眸子一暗,运着如影随形,快速跳到船窗外,不远处的河水里,假装落水昏迷不醒。
谢迁速度快得,连程这个偷瞄他的人都没看清,人就这么忽然消失了。
转眼间,便听外面巡逻的亲卫组长卫寅,高呼道“看那水里,飘着的是啥?”
其余的十大亲卫,卫辰、卫午、卫申、卫戌、卫丑、卫卯、卫巳、卫未、卫酉、卫亥,等众组长,即刻严阵以待,有的负责注意水下,预防有匪寇暗兵,有的拿着程特制的望远镜瞧着远方,以防不测
卫凌即刻往水面瞧去,道“好像是个人,看漂来的方向是匪寇那头儿!”
正在指挥舱里搜索谢迁身影的程,顿时心头一颤,明白了消失不见的人去哪了,暗骂:这个混小子,真是个疯子!
但脚下未停,扒在船窗一瞧,顿时认出那身衣裳,可不就是刚刚跟她求表扬的,那人穿的。
程脸色一沉,焦急道“去,给本郡主捞上来!”
主舱里的秦刚快步跑到甲板上,瞥了一眼那水中的不明物,道“不能捞,那可是从匪寇处漂来的,不说是个死人晦气,就算活着,也是个奸细!”
程蹬着小短腿也来到甲板上,对着秦刚翻了个白眼,小肉手一挥,道“卫凌去,亲自给本郡主捞上来。”
秦刚一听这话,怒道“咱家说不能捞就是不能,来人啊,给咱家将水中的人,乱箭射死!”
卫凌对秦刚的话仿若未闻,即刻拱手道“是,郡主!”话落便纵身跳入水中。
程这个火气憋在心里,是蹭蹭往上冒,冷笑着点点头,瞧着周围都是自己的亲卫,缓缓走到秦刚后面,对着毫无准备的秦刚,猛地抬起穿着木底莲鞋的脚,就是一脚狠狠踹下。
秦刚瞬间落水,惊呼道“啊,噗噗!救”话还未说完,便连呛了几口河水。
秦刚在水中不停挣扎,手中狂抓着,双臂慌乱的拍打着身边的水,水花飞溅,水晕一圈一圈荡开。
程瞧着不识水性的秦刚,狡黠一笑,蹲下身,低声道“本郡主早就想修理你了,你不犯井水也就罢了,可偏偏你还往枪口上撞,真是自讨霉趣!”
话落瞧着秦刚不断往下沉的身体,佯装慌乱,惊呼道“啊!救命啊!救命啊,秦公公落水了!”
刘敷与紧随其后的余子俊,这才姗姗来迟,瞧着水中挣扎的秦刚,哭喊救人的程,还有整艘船无动于衷的亲卫们。心中也是拿不定主意,想要开口让人去救,才想起他们上战船时,随从皆被亲卫拦下了,一时竟无人可使唤。
程瞧着余子俊要脱了鞋子下水,赶紧给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