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瞅着身前慢慢爬起来,向自己踱步而来的谷梁芽与谷梁柳,一双狐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就在原处立着,挺直如雪球似圆滚滚的腰板,顿时不见往日的慵懒,宛如雪山之巅的寒霜一般孤然傲岸。
慢慢的,近了,她隐隐听到俩姐妹口中含糊不清的污秽骂词,愤然之气从心底蓦然升起。即刻足尖轻点从原地跃起,猛地后爪子蹬到右面的谷梁芽肚子上。谷梁芽吃痛的捂着腹部,拳头顺势要抡了上来。
小白狐从前边灵巧地闪过,反身又是一口咬到谷梁芽的脖子。顿时谷梁芽犹如被钳制住了,双眼一阵放空,呆呆地望着眼前,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
小白狐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向一旁的谷梁柳勾勾爪子,忍不住调侃,道“吱吱!吱吱,早看你俩不顺眼了,敢打本郡主男人的主意,今日便新仇旧恨一起来!”
那谷梁柳怎么都未能料想到,事情发展的这样快,但心底还是相信面前这只体型巴掌大的,圆滚滚的,是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狐,伤了谷梁芽也只是凑巧而已,只要她谷梁柳小心点,便会没事。
小白狐趁着谷梁柳发愣的瞬间,算准时机,膝盖向前用力,飞身跃去,顶上谷梁柳肩膀,猛一用力,将谷梁柳挤在墙角,爪子一把便有力的攥住谷梁柳衣领,露出一口尖尖的小白牙,冲谷梁柳脖子上的嫩肉招呼去。
又狠狠快速的挠了十几爪子,忽然听到背后有些声响,遂小白狐放开爪中的谷梁柳,倏地转过身,一爪子招呼在身后袭来的谷梁芽身上。
小腿儿快步一跃,将身后的谷梁芽扑倒在地。瞅着一前一后两个被自己挠的狼狈不堪的两姐妹,小白狐摆摆小爪子上被她磨得锋利的尖指甲,状似无奈道“吱吱,还想再试试嘛!”
这爪子是她唯一的武器,所以必须十分锋利,不过由于没事便磨爪子,所以常常会在家具上留下抓痕。
谢迁感受到程的保护,心里暖暖的同时,也担心他家儿被伤着,手上早就握住碎石子,随时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这会儿瞧着得了胜果,得意洋洋昂着小脑袋的小白狐。手臂一揽紧紧抱在怀里,轻轻整理着小白狐身上穿的连体襦裙。
转瞬间,程又恢复了往日没有骨头般慵懒的模样,霸气道“吱吱!哼!竟敢算计本郡主的男人,就要做好头破血流的准备。”
从小狐嘴里吐了一口浊气,心里舒坦的笑着,道“迁表哥,儿这口气出了,给这儿姐妹二人些银子便是。”不管怎么说她的确伤了人,赔钱是应该的。
常人根本听不懂程的狐语,便以为是小白狐在和谢迁抱怨,遂不待谢迁说话,谷梁芽便怒气冲冲,道“杀了这畜牲!这畜牲就是个妖精!”
谷梁柳早就因这畜牲,夺去谢迁所有的关注,心里气的要死,如今她这个黄花大姑娘被这畜牲如此羞辱,又怎会咽得下这口气,怒道“烧死这狐妖,为民除害。”
旁边的村民也被那小白狐的举动惊了呆了,看似讨喜巴掌大的小白狐,性情竟是这么剽悍,圆滚滚的身姿竟是如此灵活敏捷,村里们不由得为自身的安全着想,一齐对着小白狐指指点点。
谷梁芽指着程,怒气填胸,道“我家前些日子还丢过鸡,说不定就是这只妖狐偷得鸡。”
炸毛的程更像只雪球了,翻了个白眼道“吱吱!本郡主才看不上你家的老母鸡呢,鸡我只吃山里的野鸡!”
谢迁略带薄茧的手,轻堵着程毛茸茸的耳朵,冷冷道“我家小狐儿不是你们口中的畜牲,谁再胆敢羞辱我家小狐儿,休怪谢某不客气!”
谷梁柳气急败坏的指着躲在谢迁怀里的小白狐,怒道“你你你”但瞧着谢迁冷冷的目光,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谷梁老汉伸着粗糙的手指着小白狐,不满道“这狐狸若不是妖精穿劳什子衣裳,比别人家的娃儿穿的还精致!”
打猎归来的卫凋、卫冶、卫凌齐齐快步上前,将野猪往地上一摔,惊起阵阵尘土,或叉腰,或抱臂,站到谢迁身旁。
卫凌嘴角挂起一抹冷笑,道“这小狐儿可是仙郡主养的仙狐,今日尔等竟敢侮辱仙狐,小爷看尔等是不想活了!”
卫冶与卫凋对了一个眼色,微微点头,勾起一抹冷笑,道“呵呵!待仙郡主归来,今日之事,卫某会如实禀明郡主殿下的,希望诸位今日有胆子挑衅,同样日后也能承担得起后果。”
谢迁懒得搭理这些刮躁的村民,缓缓走到衙役头子,赵衙役跟前,拱手道“差爷,今日不是要将村中壮丁抓走,筑边墙成橐驼城嘛?天气炎热,真是辛苦了,这是给您的茶水钱。”
话落,谢迁随手拿出一定银元宝,递在一旁的赵衙役手中。
心道:他谢迁就算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他家儿,如今不过就是抓咬了两人而已,不仅侮辱儿,还被眼前这些人喊打喊杀,那就休怪他谢迁心狠手辣。
一旁看着的张衙役,殷勤的上前,老脸笑成一团菊花,作揖道“秀才公客气了,小的哪儿配被谢公子您如此称呼。”
他心里可是明白的紧,眼前之人绝对前途似锦,自是不会止步于秀才身,如今他巴结还来不及呢。
赵衙役用大肚子一把将张衙役挤开,谄媚的讨好,道“小的这就带着壮丁们走,这就走!”
谷梁柳知道被抓进牢房意味着什么,生死力竭的哭喊,道“呜呜!你们官差怎么能助纣为虐,那可是狐妖!是妖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