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泉幽小心翼翼的打开暗室的门,拿出火折子点亮,照着前面的石子路慢慢走了进去。
若上次打晕她的是顾淼清,那么便一定是帝玦交代他一定不能让她发现暗室里的秘密,她想这顾淼清会重新回到长白授课,也应该是帝玦的意思。
今晚的青钟殿里顾淼清应该不会出现。
依今天早上的情形来看,他与玉寒影的仇怨可不是一下午或是一晚上就能解决的。她在回来的路上听到几个长白弟子议论的话,知道顾淼清被玉寒影拖到阡陌楼后就没再出来过。
所以她暂时是不用担心顾淼清会回来,况且外面的仙障她都绕了过去,没有惊动或牵扯到其中的机关,顾淼清应该不会知道她来了这里。
但郁泉幽的警惕心还是提了起来,因为若打晕她的人不是顾淼清的话,那么那个人若是知道她又来了暗室之中,一定还会现身,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再被打晕甚至被人消除记忆。
郁泉幽小心翼翼的探进暗室之中,却发现这一次与上一次她潜进暗室中完全不一样,再没有任何异样的光芒将她带到别的地方。
她不断的在暗室中行走,却是顺利的走到了关押颜七娘的地牢之中。
她皱了皱眉,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地牢中央只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牢笼,在黑暗的空气中,郁泉幽根本看不清牢笼中到底有没有人。
她慢慢靠近,用火折子的亮光照亮了铁笼的一边,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她心中一惊,照帝玦所说娘亲不应该被关在这笼子之中么?怎么会不见了踪影?
她急忙用火折子将地牢中的火盆点亮起来。
昏暗的光在她点亮第一个火盆时,隐隐的照出了角落里的一个黑色身影。
当她点亮了四个火盆,地牢之中便立即亮堂起来。
她再望向了那个铁笼,便发现那铁笼之中真的什么也没有。
娘亲呢?娘亲
郁泉幽呆在原地,愣了几秒后,忽然感觉一阵寒意袭上全身,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使得她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是莫云画!
她定定的站在那里停留一秒,便突然转身死死的盯住铁笼右下角角落里的那个身影。
不起眼的角落里,黑色的身影优雅的走了出来,蓑衣将他的身形全部罩住,却罩不住他与生俱来的高贵。
“嗅觉很灵敏”黑色的身影轻佻的开口,金色的面具在火盆的焰光招摇下显得更加的闪耀。
他鼓起掌来轻笑道,“不过就是太蠢了点。被我耍的团团转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一点么?”
郁泉幽脸色渐渐苍白起来,死死的盯着他说道,“你到底是谁?”
“你心底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他冷笑着说道。
“我怎么会知道。”她依旧不想相信,冷声辩驳着。
“那就让你听听我的真实声音吧”莫云画轻哼了一声,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沙哑阴沉,流利的声线下滑出浑厚而又低沉的声音,十分好听。
郁泉幽的脸色顿时煞白无比
熟悉的声音,上扬的声调。
不不可能
“怎么?听见我的声音还没有弄清楚么?”
熟悉的音调再一次响起,郁泉幽握紧了拳头,咬着牙。
她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声音。
这声音是使她能够有勇气在长白支撑下去的力量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看来凭我的声音还不足以让你确定你心中的想法?那么这张脸呢?”他的声音渐渐靠近她。
黑色的身影来到郁泉幽的面前,定定的站在那里。
郁泉幽朝后退了几步,腿脚软了下来。
黑色的身影缓缓将手抬起,那双手也不再是之前郁泉幽看到的可怖丑陋长满疤痕的手,而是一双洁白修长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绕到了金色面具的后面,扯开绑在后脑勺边上的丝带,金色面具被他取了下来。
倾城绝世的容颜呈现在她的面前,那熟悉到窒息的面容让郁泉幽一下子喘不过气来,又连连后退几步,浑身发抖起来。
“怎么样?这下相信了?”男子勾起嘴角的笑,眼里都是冷漠,身上极为邪气。
“不你你绝对不是他!不是帝玦!”郁泉幽拼命的摇着头,捂住自己胸腔中那颗剧烈跳动的心,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夫人这便是事实。”莫云画故意模仿帝玦的语气与郁泉幽这样说道。
听见他温柔的语气,郁泉幽的腿彻底软了下来,跌到在地上。
她不断的喘着气,嘴唇发白,眼睛也渐渐的无神起来。
她要怎么才能相信莫云画就是帝玦?
一切都没有预兆,他隐瞒的太好。
他与陷害娘亲,将娘亲变成鬼尸的吹笛之人本来就是一伙人么?
“你你究竟为什么接近我?”
接近我让我爱上你。郁泉幽很想问问他究竟为什么?
“呵蠢女人我做什么事需要向你解释?”莫云画冷笑道,“你既然在白行山偷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今天晚上你就别想逃过这一劫了。”
“你要杀我?”她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不可置信。
“杀你?呵我才不屑于杀你这等喽啰。杀你,简直脏了我的手很快你便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了。”
莫云画盯着她看,露出轻蔑的眼光,随后在她面前摇身一变,变成了帝玦平时在长白的装扮,银色的面具戴在脸上,冰凉的面具下,那双眼睛冷的十分骇人。
郁泉幽伏在地上,怔愣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