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太奇怪!
水天一,触目惊心,早前,被獠牙黑衣人打开的窗户,伴着徐徐淋漓的海风,吹得众人心神荡漾,心绪翩飞。
水木庄主,亲临拍卖会,委实怪事矣!
然,一众来客,却是瞬间提神,仿若打了鸡血,目光晶亮崇拜的望着门前,缓缓慢慢,被一群黑衣獠牙,簇拥而入的红衣妖媚惊艳面。
虽看不到容貌,但那诡异红花栩栩而生的惊魂面具,便委实惊艳至极,令人瞩目不舍,观之气势含威,翩若惊鸿的拂尘柳姿,更显谪仙浅影,惑人心魄!
如此步步荡心摄魄的气势,不知,那诡异精致的魅惑面具下,是怎样一张惊世震撼的绝美浅颜!
“小姐”
众人瞩目中,柳十娘腰身款款的上前,挤开一旁的离殇,亲昵的搀着沐药儿,慢慢缓缓走至一楼正对舞台的屏风前坐下。
往日,那是副庄主南宫牧的专属位子,众人只有巴结讨好羡慕的目光,如今,那神秘的水木庄主突然现身,他们却是只剩不知所措,惊艳局促了。
然,相较于灼灼熠熠的掩面水木庄主,此时,她右侧的男子,亦更吸引众人目光,白净俊朗妖孽面,气质如尘硬朗颜,刀刻精雕,冰若眉眼。
好一个俊俏又深沉沧桑的少年郎!
只,瞧着这通身打扮,却是水木副庄主,南宫牧无疑,想来,这便是那南宫牧真正的模样!
离殇磨牙瞪了柳十娘一眼,侧身将谷绿推至身前,低声道:
“十娘近来越发懒了,今日定是不肯再上台了,除了她,你最清楚拍卖规矩和小姐的心思,谷绿,上去”
坑死人,不偿命!
脚尖半转,踽踽而行,右脚踏上台阶时,谷绿忍不住朝离殇望了一眼,满腹狐疑。
这坑人的把戏,向来是副庄主的拿手好戏,怎多日不见,最是循规蹈矩的离殇公子,竟也学了去?
迈过碎了一地的晶光碎片,谷绿神无常,心中却是精明锐利,扭头看向沐药儿,见她漫不经心的抚额眨眼,当即领会其意,轻抬下巴,慢声肃言道:
“齐国朋友,你们太子的脾气,想来你最是清楚,既知道西凉公主在此,又为何还要将人带进来,故意找事?嗯?”
窗外海风呼啸,聒噪惊耳,被点名的齐国使者,一个战栗,下意识摇头:
“姑娘误会了,吾皇命老夫前来,是带了万分敬意,进庄前,老夫委实不知太子跟了过来”
那齐国使者目光飘忽,最后定在洛画身上,面上存了几许隐忍的忿,若有所指轻哼冷意道:
“老夫奉吾皇旨意来时,太子正陪我国太后吃斋念佛,怎一转眼陪着三公主来此,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瞅着那使者面上愤然,众人亦能理解,毕竟,堂堂一国太子,为一女子,偏行糊涂事,偏闹糊涂心,其荒唐举止,令人啼笑皆非,令己国蒙羞,委实糟心了些。
心中有火,亦可以接受理解,一时间,众人皆投去同情庆幸的目光,幸亏,那傻太子生在他国。
“齐老先生,您误会了,洛画是追随王爷而来,只是在半路上碰见的一心太子,纯属巧合之遇,还请您莫要多想”
二楼雅座,洛画羞红了脸,半仰着脑袋,面上含着几许执拗,令人侧目怜惜,喏喏细语,更让人不忍责怪呵斥。
一帮粗狂大老爷们尚且如此,更莫说一双大眼长在她身上的齐国傻太子,齐一心!
“你们这些坏人,竟敢欺负画画,本太子要父皇灭了你们!”
啪!啪!
诡异寂静中,一道突兀的掌声,忽自一楼中间的雅座传出,众人下意识看去,瞧见那绝代风华,顿屏住了呼吸。
袭白柔荑,浅浅灼灼,红衣妖冶,动人心魄,沐药儿歪靠在软塌,一手撑着面颊,慵懒至极:
“本庄主这里,是拍卖会,可不是什么打情骂俏的地方,南宫,将来错地方的客人,请出去!”
“是,庄主!”
一言落,南宫牧马上接了话,呲溜一声自她身旁站出,甩袍振臂,作势上前时,那齐国使者顿觉心神肝裂,吓破了胆,抱着齐一心后腰的手,颤颤巍巍,仿若鬼畜般使劲摇头。
“庄主,误会啊,这也不是老夫引起的啊,若说闹事,也是风四公子同那三公主引起的,与我齐国,实在是没多大关系啊”
声声切切,齐国使者一句一抖间,两眼阴郁眉梢,暗暗朝落画瞧了几许,责怪埋怨,晦暗阴沉。
沐药儿眼睫慢眨,将他的神,尽收眼底,伸脚踢了踢南宫牧,后者会意,脚尖一点,飞身而起,转瞬落在谷绿身边。
俊脸微显冷厉肃威,一掌拍在桌几,沉声道:“今日,我庄主亲临,谁若惊扰了她,休怪我南宫牧翻脸无情!”
指着地上的玉石碎片,冷哼道:“到了我水木山庄,就得按我水木的规矩,西凉公主若是拍了不想付银子,现在就请回!”
转眸看向风离叶,不怒自威道:“玉石,归风四公子所得,拍卖继续!齐国朋友若再生事端,便是我水木黑名单上的第一国!”
咝!
此言出,满堂惊,众生静默敛眉,却多的是看笑话的暗喜之,祸不及身,殃及他国,本就是喜闻乐道的事情。
况且,水木黑名单,啧啧,真他娘刺激!
“等一下!”
当洛画被獠牙黑衣人,一左一右包围在内时,洛闻忽而站起身子,自怀中取了一金磨腰牌,随手扔下,被南宫牧稳稳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