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道:“她原是出家人,不合时宜,也是自然的。你林妹妹和她往来,许是一时兴致罢了,也没什么,难不成还会随着她去了不成”。
宝钗道:“这倒是不会,只是我在去的路上,看见宝玉也自那里来,却站在翠烟桥上和那妙玉私语,说的竟是些口不择言的浑话。后来宝玉把那位得罪了,她红着脸转身走了,宝玉却只站在桥上抹泪,丢了三魂七魄似的……”。
薛姨妈顿时心惊,想了一回道:“这还了得,她一个出家修行的人,怎么这样,若是真有什么,你和宝玉……”。薛姨妈话到嘴边,见宝钗脸上早不自在,连忙打住。
宝钗红了脸,眼里却隐约含着泪光。薛姨妈见状,便越发急了,便道:“我的儿,你也不必愁,不必急,妈妈自有主张呢。等我明日过去,和你姨妈说说。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凭他怎么样,也跳不过这个理去”。
宝钗顿时有些急了,便道:“妈妈浑说些什么!”。
薛姨妈道:“你懂什么,这话虽说得臊了些,但却是这么个理。想不到那妙玉看似清高,骨子里竟有这歪念头。只是倘若宝玉也中了她的mí_hún阵,将来你们却是不好”。
宝钗虽羞得脸上通红,站起来欲走,却又回身道:“那妙玉原是带发修行的,虽有度牒,却也算不得真的出家人。宝玉原有些呆性,只怕一时失了脚,却是一辈子的名声”。
薛姨妈道:“我的儿,你说的不无道理。他也一年比一年大了,是该野马上上笼头。你原来愁的是这个,你放心,有妈妈呢”。
宝钗顿时羞急,只得出来叫上莺儿,回房去了不提。
这里薛姨妈见宝钗也去了,只得上床去歪着,刚欲闭上眼,却听得那边有人叫唤,院子里接二连三的吵闹起来。
欲知何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