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衡看着靳炀干净利落地将军师文奕星杀死,忍不住吹了一记响亮的的口哨。
这个世界上要说狠,还得是你们凡人啊!
而洪义帮众人虽然得到靳炀的命令,但眼看着少帮主用火器杀死文奕星,也都禁不住内心惴惴。
这文奕星武功高强,又是老帮主看准的人。
如今老帮主的孝期尚未过去,少帮主就莫名其妙的开始诛杀老臣,这怎么能不让人心寒。
特别是韩春心中震动,看着文奕星尸体上的鲜血不断向外淌出,终于深吸一口气对靳炀说道:“少帮主,您这是?”
靳炀面色冰冷,说道:“此人大逆不道,妄造父亲死讯。”
韩春紧紧盯着靳炀,想不出他到底是听伏衡说了什么,竟然几句话之间就相信了他。并且还将老帮主留下的肱股之臣给杀了。
靳炀眉毛一扬,对韩春道:“怎么?你难道也和文奕星是一伙的?”
韩春忙低了头,说道:“我对少帮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靳炀冷哼了一声,走了回去。他伸手从韩春那里接过黑色大氅,披在身上。
回头对伏衡说道:”三个月内如果我找不到父亲,再回来取你们所有人性命!”
伏衡懒洋洋地笑着,抱臂说道:“三个月都找不到你爹,那就是你没本事。若是没本事,你又有什么能耐来杀我?”
靳炀又是狠狠瞪了伏衡一眼,便利落上马,口中喝到:“我们走!”
二百多人顷刻之间都跟着靳炀的马匹向外奔出。只有韩春回头看了一眼文奕星的尸首,最终还是调转马头走了。
伏衡看着转瞬间人去楼空的不归乡,最终叹了一声,高声喊道:“军师!”
从后堂伸出一只犹豫的脑袋,那正是大根。
伏衡对他说道:“有劳军师了,带人把这死鬼埋起来。”
大根眼看着伏衡将二百多人给忽悠走了,知道他确实厉害,嘿嘿两声便真地招呼同乡们将文奕星的尸体给拖了出去。
二荆条也是叹了一声气,拿出水桶和扫帚来扫地上的血迹。
只有勾叔若有所思半日,才试探地问道:“大……帮主。您到底是怎么将洪义帮他们劝走的?”
伏衡笑着说道:“我告诉靳炀那小子,只要他今日带着人马立刻走开,我就将他爹在何处的线索告诉他。”
勾叔面容耸动,二荆条与大根也忍不住慢了手中活计,张着一只耳朵细听伏衡的话语。
勾叔接着问道:“难道洪义帮老帮主真的还活着?”
伏衡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还活着。”
勾叔又问:“帮主您怎么知道他现在何处?”
伏衡却摇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他在何处。只是随意找了点胡话蒙骗他而已。”
这一下,不论是勾叔还是二荆条他们都觉得背脊一凉。为自己帮主的人品暗暗担忧。
伏衡看他们二人神情,却是淡笑并不解释。
其实他之所以知道洪义帮帮主并未身死,实是因为此人应该在今后的历史中大放异彩。
如果他现在就已经死了,那便与真实的历史相违背。
所以伏衡才大胆的告知靳炀,他的父亲并没有死。
二荆条思量半日,忍不住问道:“那靳炀竟然如此轻易就信了帮主?”
伏衡又是讳莫如深的点了点头。按说靳炀作为一帮之主,虽然年纪轻了一点,但也并不蠢。
他之所以如此相信伏衡,是因为他在靳炀耳边说了一句极关键的话:“红日未熄,身不敢死。”
正是这句话,让靳炀相信伏衡与他家的秘密有关,至少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局内人。
只是这些话并不方便讲给二荆条他们听就是了。
这时还是勾叔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洪义帮的人就算相信老帮主未死,为什么忽然又要杀了军师呢?”
伏衡一摊手说道:“他们之间的矛盾,外人哪有那么容易猜到?
或许当年老帮主的死讯就是这个文奕星言之凿凿,说给少帮主听的。
又或者是他们之间早有龃龉,要杀文奕星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靳炀只是在等一个借口罢了。”
二荆条她们听了这话,都忍不住一阵颤栗。他们向来羡慕那些大帮派人丁旺盛。
谁知大帮派也有大帮派的可怖之处。
众人默默转头,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心中不断思量着今后何去何从。
而在离焦州县城五十多里远的地方,有一处营寨。
这处营寨范围极广,远远看去帐篷接连不断。
这些帐篷大多以蓝白为底色,这是凶人的图腾之色。但其中有一处突兀的帐篷,却是通体漆黑。
帐篷中正坐着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从他模样来看,却是一个汉人。
老者盘膝坐在帐篷中央,而他面前正跪着一个凶人打扮的汉子。
老者对那汉子一挥手,说道:“起来吧。说了在此处不要多接触,你怎么忽然又来了?”
跪着的汉子恭敬的站直身体,从怀中摸出一份书信道:“公子那边突然出了事,那里的兄弟传来了一加急书信。”
老者一怔,问道:“公子那里会有什么事?”说罢他取过书信一看,便久久地陷入震惊之中。
最后他放下书信,长叹一声,面容中带着悲苦说道:“奕星死的太冤了!”
另一个汉子劝说道:“这也怪不得公子,我们原来就瞒着他。只是猜不出那个叫伏衡的到底是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