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青春校园>遗梦蓝桥>第三十七回:表哥,表哥and表哥

纪公刘淡淡一笑: “香分花上露,水吸石中泉。好茶,小侄正巧见到伯父的花园中荷露晶莹,不知?”纪公刘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微蓝,笑得谦和。

洛明德也静静看看微蓝,“都觉得好,便罢,我这女儿,虽不聪慧,倒还讨人喜欢,一早起来,便去园中取了荷露烹茶,只是……”忽而忧愁满面,一指地上挣扎的郑大富,“此事一出,倒叫我忧心。”

刁嘉在刚刚的隐形round1的表现,显然太接地气了些,他本是有备而来,可半路杀出的纪公刘,是从头到脚,叫他什么都比不上,只担心坏了自己的计划,思虑片刻,朗朗说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昨日在场的俱是南郡各地的达官贵人,能与大人结交的,想必人品修养,都是拿得出手的,必不会乱说;若大人担心人言可畏,可当即逐了这登徒子出府,挑正午十分,令洛家家丁,将其扔回商船。表明洛家的态度,余下的,只待时日过去,事情平息,也无甚可忧虑了。”

洛明德摇摇头,对答案不太满意的样子,微蓝心想,如果是想表明态度,那么昨晚,就该在制住郑大富时,发作出来,现在是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出问题。

外面人可能会想,这不透明的时间里,洛家是对此人滥用私刑了?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郑大富被扔回桂阳郡后,难保不胡说八道,这样做难道不是放虎归山?况且,郑家的仆役已经来来回回过来问了好几次了,洛家只回应说,昨夜多饮了三两杯,还不能见客,眼见府外就快酝酿出变化了,还是这样的谦和手段,恐难服众。

“洛大人,请听小侄一言。”纪公刘站起行了个礼,“小侄有法子,解这僵局,不论您是舍与不舍,均可有一法。”

见纪公刘站出身来,洛明德明显一喜,“贤侄不必多礼,但且说来。”

纪公刘跨步向郑大富挣扎的地方,再对着洛明德行一礼,“小侄僭越。”洛明德瞧着他本分守礼的模样,心里多了几分喜欢,不过转瞬,又叹了口气,提不起力气的样子,疏淡道:“有劳贤侄了。”

纪公刘眯起桃花眼,很是轻蔑地看着呜哇挣扎的郑大富。

“郑大富,桂阳郡郑氏族人,惯于经营胭脂水粉,金玉首饰,对女子的青春驻颜之术也颇为精通。不知此次南郡之行,可还顺利?沿途风光如何?”纪公刘嗓音清晰,说话时,语调生涩冷硬,微蓝看着他,淡淡别开眼。

郑大富“霍”得抬起头来,眼睛充血,肥胖的身子,扭得更厉害,纪公刘也不管他,继续说:“我记得,你昨日说,葵夫人要把洛六小姐许配给你,可这婚姻之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那里可有婚媒凭证?”

纪公刘召唤仆人为郑大富解开束缚,温和一笑,“洛家是识文断字之家,君以礼待人,何尝会如此?”

郑大富拍拍身上的灰尘,样子有些滑稽,可能是因为被堵着嘴干嚎了一夜,现下嗓子发哑。却不屑一顾地说:“自然有凭证,婶婶与了我书信!”

话音一落,洛明德的脸骤黑,不知是因为书信,还是那句婶婶,招手就打发了几个仆役出去。

纪公刘则示意洛明德不要动气,看了看一直盯着他的刁嘉,摇头笑了笑,保持他温谦君子的形象。

“郑公子的书信可有随身带着?既是有凭证,也不怕洛家赖账,可若要验明,您这书信是假作的要如何?”

“绝无可能!”郑大富回得斩钉截铁,却不查,洛明德已然把自己刚刚捧在手心的茶杯,掷在他脚边,扔了个粉身碎骨。

“说甚绝无可能,葵娘不过柏家一介庶女,至多会写自己的名,何论书信!”

“胡说!婶婶在桂阳郡都是帮忙算账,主持家务的,书信流畅得很,我是亲眼见过她的字迹的。”

纪公刘见此气氛,无故对洛明德惨然一笑,冷了神色,知道洛明德终究是不会舍了嫡妻葵娘,他此行的意义,也该是时候显现了。

“郑大富,你休要狡辩!洛大人之所以将你留在此处至今,不过是要查一桩无头公案,一桩与这些年所发生过的,都极为相似的无头公案!”

寻常地界,总有那么些个烟花柳地,白日里清清静静,一到晚间,就是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妓馆,多数做的是皮肉生意,可里面的女孩子,是从何而来?除却被那些黑心的父母,兄嫂出卖,或是不知自爱的,大多数的姑娘,都是被人拐带,卖过去的。

眼前的郑大富,明面上,做的是招引女儿家买东西的生意,可暗地里做得却是拐卖良家女儿的生意。

几年前,血滴令一枚安插在金陵暗窑的探子来报,金陵连续几月频频有少女失踪,十一到十四岁不等,只因多是家境贫寒,报官也无人接手,已有引起民愤之势。

加上最近失踪的一起,是幽州刺史前来探亲的小女儿,还没等见到她的祖父祖母,已是被人染指,最后衣衫不整,暴尸荒野。少女失踪案,这才正式闹起来。

金陵郡守,昏庸无德,被愤怒的民众提着杆子,围在衙门里近三日,抓着脑袋上,所剩无几的头发,一拍脑袋,将此案定为山匪作案。尔后,拿着朝廷的银子,带着兵,去山里小打小闹一番,就此结案。而幽州刺史,因大女儿急着与人结亲,觉得此事闹大丢人,恐丢了姻亲关系,也再没提。不过打完山匪,果有成效,少女不再失踪,时间一长,人们便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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