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渊一手禁锢着宋植,一手掏出钱袋丢给栾秋:“借个地。”
栾秋一掂,分量十足:“好叻。”忙揣着钱袋,替他们掩上门。
屋内,宋植一边扒拉着自己的衣裳,一边想要推开左渊:“热死了,左师爷。
他暗自纳闷,左师爷哪来这么大的劲,推也推不掉。
左渊也不知自己从何而来的脾气,他怕宋大人伤寒加重,刚请了黔梁县最好的郎中替他诊脉,一回府,人却跑不见了。问了余先成,四处打听之下,才知他进了这“云雨楼”。方才瞧他赤螺上身,浑身酒味,与这里的姑娘寻欢作乐。向来从容不迫的自己,倒有那么几分失态了。
郎中还在府内候着,没有左师爷的命令,不敢擅自离开。而宋大人这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又不宜立刻回府。他头疼地望着怀里的人,松了手,将他一把塞进被褥里。
宋植以为左渊要离开,忙拉住他的手:“左师爷,一起玩啊。”
左渊抽出手,给他掖了被褥:“给你做醒酒汤去。”
宋植喜甜食,他特地走了一里路,上摊贩那买了几斤橘子,加了十克青梅和山楂糕,怕它太酸,又添了几勺白糖,想起雪梨也不错,正巧他染了风寒,可以用来润肺清喉。简单的一个醒酒汤,愣是被他熬了一个时辰,他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宋植已经鼾声四起了。
“大人。喝了再睡。”
坐着打量了他一会,只见他颈处有一抹红色的唇脂印,这抹唇脂印在他的肌肤上,很是晃人眼。左渊握了握手中的瓷汤匙,若他晚来一步,宋大人是不是真就同哪些姑娘好上了?
宋植闻到香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胃里翻江倒海,眼中一片晕眩,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头痛欲裂。
左渊扶他起来,用几瓣橘子皮的清香压住了涌上头脑的难受劲,待他觉得舒适了,再给他喂醒酒汤。
这醒酒汤酸酸甜甜的,甚合他胃口,他砸吧着嘴,嚷嚷着还想喝。左渊拿他没辙,只得再问栾秋借会儿庖屋。
他正起身,宋植却发起了酒疯,拉着他的衣袖说什么都不肯放手。一个使劲,左渊连人带碗摔在了床上。他恐压伤宋植,一手撑着身子向里侧翻转,最终平坦地躺在了宋植的右手边。
宋大人是个懂得享受一点也不让让自己累着的人,头挪到左师爷的胸口,腿往左师爷身上一搁:“嗯…舒服。”
睡了一会觉得腰咯得慌,干脆直接爬上了左师爷的身子。
左渊额间的青筋若隐若现,他虽极力克制了,却还是没忍住翻身,把宋植压在了身下:“大人,占了便宜,是要还的。”
他没听明白左渊说了什么话,只听到了个“还”字。没搞错吧?他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到手的东西,从来没有还回去的道理。一脚蹬开左渊的腿:“休想!我的就是我的。”
左渊蹭着他的脖颈:“我也是大人的。”
一听又有什么玩意落入自己的口袋,他像钓了大鱼一般咧嘴笑了,搓揉着左渊的脸:“对!你也是我的。”
左渊摩挲着他的耳根,慢慢地在他脸上落在一吻。
宋植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垂下手,摇摇头,怏怏不快地呓语:“唔,你是断袖...你怎么是个...断袖呢...”
左渊顿了顿,正想去吻他的唇,一抬首,宋大人竟然睡着了。
他颇为嫌弃地推开那张流着哈喇子的嘴,默默地躺在一边,双手枕在头下,望着帐顶发呆。
宋植的手搭在左渊的胸口处。左渊握着他的手,时不时地望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儿,想起他方才说的话,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好看的笑。
翌日清晨。
宋植正睡得舒适,阵阵敲门声惊扰了他。他喊了声进来,听见木门嘎吱的声响和布靴踏地的声音,他等了半晌,也没听到来人出声说话。
阳光透过雕花窗子,有一道没一道地斜照进来,一暗一亮,晃得宋植直皱眉头。他抬手挡住光线,透过指缝,看清了来人的脸。
“我道是谁呢,老余阿!你嘴张这么大做什么?”
余先成伸手指了指床的另一边。
宋植移开手,懒懒地侧过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着上身,而在他的另一旁,合衣躺着个垂眸的好看男子:“嗨,老余你别误会。这只是...”
余先成像是捉煎在床的大度妻子,干等着听他的解释。宋植“只是”了半天,道不出所以然来。
瞧左渊合衣而睡,淡然自若的样子,昨夜应该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如若强行想要解释,倒显得自己心虚了。他头疼地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有事吗?老余。”
余先成见宋大人不打算解释了,立马跟漏了气的皮球儿似的,垂头丧气道:“叶郎中在府里候了一天了。”
宋植打了个哈欠“鸣得什么冤?”
他更蔫了。
昨个晚上,左师爷和宋大人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向来聪慧的宋大人变成了这幅呆头呆脑的德行:“是左师爷寻来给您瞧病的。”
左渊微微睁眼,看了余先成一眼,缓声道:“宋大人就来。”
余先成一出去,宋植就抡起帛枕就往左渊身上砸:“你个登徒子,怎么在这里!”
左渊抬手去挡,委屈极了:“大人怎么黑白颠倒,昨个儿分明是我救了你才对。”
宋植隐约记得,他在街上认识了一个名叫栾秋的女子。栾秋夸他俊,要他去对面的云雨楼喝茶。
谁曾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