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转过脑袋,只见牛头的胸膛肋骨处凹下一块,牛脸因疼痛扭曲变形,人号啕着飞出去,四肢乱舞,悲惨地摔在地上,滚出去好远,扑起阵阵灰尘。
马面面色僵硬,愣住了。牛头竟然在人家手里走不到一个回合便被踢飞,作为地府的哼哈二将,实力雄厚,从来还没这么丢人。思想未回过神,马面眼前残影掠过,腹部巨疼,双股叉摔倒,自己已在空中不断进行加。
判官左绣挥动,碧绿的光芒射向马面。光华璀璨,这段绿光幻化成一只巨大的绿色手掌,手掌弯曲,作半握状,垫在马面的后面。马面跌在掌心,感觉是庞大的棉花团拖住他,如此柔软。他揉揉传来阵痛的胸口,右腿往后踢踹,借力飞回刚才的地方,捡起双股叉,迅飞到判官身旁,警惕四周。
牛头这时也爬了起来,他眉头紧皱的牛脸五官拥挤在一起。手指轻抚凹处边缘,钻心的痛。牛头手掌力,柔柔的鬼力散盎然生机,治愈着胸膛的凹洞。牛头的胸前像瘪了的乒乓球遇到热水,快地膨胀、凸起,重回本来面目。
“可恶!别以为拿你没辙!本官现在就勾走你的魂魄,看你怎么活!”判官火,冲宛如龟壳般的玉板尺盾外吼叫,而后摇晃勾魂笔。光华流转,枪形勾魂笔重新变回笔形。判官左手单手掐诀,大喝“生死簿!”
冲天的光芒夺人眼目,仿佛绚丽的北极光铺满整个天空。似无数人低喃的声音从光芒处飘渺而来,犹如雷音寺众位佛陀齐念大日如来真经,悠远宏扬。
“现!”
满天的神光如潮水般涌向判官的左手,天空瞬间黯然失色,昏昏沉沉。嗡的一声轻响,判官的手中凭空现出一本古朴的厚厚的线装书本。书本金光闪闪,蒙蒙透着亮,封面赫然写着“生死簿”三个大字。书本一现,诸如历史般悠久辉煌的浓浓气息扑面而来。霎时间,风雷滚滚,闪电迂回,响自十八层地狱怨鬼尖利的哭啸,呼从九天之上仙神愤怒的咆哮,萦绕在几人的耳朵,鬼哭神嚎,让人不寒而栗。
“开!”判官喝道。
生死簿有灵性似的自动翻页,无数的字体闪现耀眼金光,翻飞出页面,密密麻麻来回飘荡在书本上空。可直到翻到最后一页,除了反反复复,飘来飘去的方块字,一直没有其他的异常。
判官的瞳孔却在这一刻骤然收缩,脸色雪白,仿佛枯萎的草木,下一刻就要凋零。怎么回事!生死簿为何没有他的名字?难道他早已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此等通天彻地,法力无边,近乎神魔的存在为什么会出现在地府?他究竟是所谓何事?
“牛头马面,此等魔物远远乎我们想象。我们三人在这幽幽地府之中,除却地藏王菩萨与十殿阎罗,几乎无人是我们的对手。可现在这魔物已将你二人击伤,我们却连他的身影都未摸着,如今生死簿更是搜不出他的名字,看来只有请阎罗王出手才方可将他制服。”
“判官大人,我与牛头先挡住他。请您回去找阎君!”马面腾空而起,定在奈何桥头,右脚顿地,双手作托举式,全身绿芒流水般轻柔地荡出体外,而后扩张放大,在身旁形成鸡蛋壳样的保护罩,把马面密不透风地包裹在壳内。
牛头也猛地一踏,震得灰尘砂石抖了抖,身上涌起一层薄如蝉翼的光罩,表面似水波轻荡,将自己与纷扰的世界隔绝。
“保重!”
判官身边的玉板尺盾牌围绕他漂浮着,他双腿一蹬,似狂风扫落叶般,飞身射到奈何桥前,拂过桥面,身影消失在城门处,进入丰都城中。马面双手撑起光罩,目送判官进城。
砰!
马面一声闷哼,保护的光罩强烈震荡,几丝裂缝浮现,像熟鸡蛋在石台角敲了一下。马面双手使力,鬼气勃,投射于光罩。光罩得到鬼气的支援,裂缝渐渐合拢,隐退。
“小心那家伙!”马面对着牛头提醒,接着细声嘀咕,“好变态的度!好有力的攻击!”
静谧一段时间。不知怎么,凌天奇没有进犯。安静的四周昏暗浑浊,雾气腾腾。牛头马面支起的两团光圈在昏暗的地府异常显眼,仿佛波光粼粼的大彩蛋。马面目光在前方搜索,右斜方烟雾弥漫处朦胧着淡淡的人影。但下一刻,人影就凭空消失。
几乎在人影消失的同期,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在牛头的防护罩上,波光荡漾,音响震天。牛头的防护罩掉下些块块末末如同玻璃的碎片,掉在地上噗地化为绿气消散。砰砰砰,数不清的拳头铁弹般击打着光罩,宛如如注的暴雨敲击着斑驳的油纸伞。
“牛头,挺住!阎君一来便要他的命!”马面看着多年老友的保护光罩在漫天拳影下碎痕密布,形势岌岌可危,奈何只见拳影,不见击拳之人。无计可施。心痛焦急,只得加强鬼力输送,增强光罩防御。
“不行了!”牛头全身鬼力尽数输出,可惜修补的度比不上破坏的度,最终前功尽弃,化为乌有。哗啦!玻璃碎裂滑落的声音。牛头的保护罩在凌天奇坚韧如铁的拳头下破裂粉碎,牛头的本体暴露无遗。
“老牛!”
马面眼睁睁地看着牛头被拳头砸飞,翻滚着飞过奈何桥却束手无策,诚感悲痛欲绝。怒火转为动力,马面继续加强防护,光罩熠熠生辉,仿佛要实质化。
没间隔多长时间,疾如闪电的拳头带出模糊的拳影实实在在地轰击在马面的左边。马面的防护光罩如地震般抖擞,光华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