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煜!”顾清若猛地抓住了叶瑾煜的手腕,与他四目相对:“你别忘了,我是定国将军顾清若!”
叶瑾煜气极反笑:“好!那就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二人不欢而散,顾清若也没了用膳的心情,便叫瑶红进来收了桌子。
“二姐姐。”
顾清若抬头看向来人,心中难免欢喜起来:“蓁蓁,你怎么回来了?在外祖父那儿住得可还习惯?”
“我都好。”顾清莀拉着顾清若的手坐下,道:“听闻二姐姐昨夜一夜未歇,想必今日难受得紧,娘亲传信说你不要紧,可我总想着回来看一眼才安心。”
顾清若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顾清莀的鼻头:“我哪里就这么娇气了,从前被祖父罚的功夫多了,我还不是好好的?至于巴巴地跑回来,该惹外祖父外祖父担心了。”
“二姐姐。”顾清莀道:“你的事情我不懂,我也知道不该问,只是你老是这么不爱惜自己,娘亲看了该有多心疼。”
“可是你答应过我,绝不阻拦我返回北境……”顾清若低下头,喃喃道。
“没错,我是答应过你。”叶瑾煜并不否认:“当时我并没有想到,你会如此胆大包天。”逼得他不得不亲自动手削去她的羽翼。
“谁让他染指我国公府!”顾清若猛地抬头,眼里锋芒如刀:“谁敢动他们一下,只要我还还有一口气在,绝不放过!”
“你!”叶瑾煜气急,道:“你可知朝野上下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以身犯险,稍有不慎,你就万劫不复了!”
“我不在乎。只要能让他付出代价。”顾清若说着忽然笑了笑,道:“更何况,皇上不是也想除去他很久了么?皇上要是下不了决心,臣可以代劳。”
“你失了清河军,便没有了与他对抗的本钱。好好歇着吧,别胡思乱想了。”叶瑾煜叹了口气,道:“有我在,不会让国公府出事的,更不会让你有事。”
叶瑾煜冷着脸与顾清若对视良久,
“你太累了,还未清醒,我不想与你争辩。”叶瑾煜起身背对着顾清若道:“我已经下旨免了你的早朝,等你养好了伤再说。”
“别走!”顾清若急忙起身,想要拦住叶瑾煜,不妨袖子一带,汤水洒了一身。
她只深吸了一口气,顾不上烫,仍然想要阻止叶瑾煜的离去。
叶瑾煜听到声响忍不住回头,一看到顾清若狼狈的样子,哪里还狠得下心?
“你真是不要命了。”叶瑾煜拿了帕子给顾清若擦拭,半是责怪半是心疼:“伤还未好,又折腾些什么?”
顾清若趁此机会紧紧攥住叶瑾煜的袖子,道:“别走。”
“你想如何?”叶瑾煜拿这个模样的顾清若没辙。
“让我回北境,这里的事情我绝不再插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好?”顾清若用恳切的眼神注视着他。
叶瑾煜沉默了半晌,只道:“你一定要如此么?”
顾清若心下一凉,双手有些颤抖,只是仍紧紧攥着他的衣裳不肯松手。
“烫人的汤,膳房怎么会敢往这里送。
“你是因为清河军的事情。”叶瑾煜放了筷子,语气冷漠。
“是。”顾清若抬头直视着叶瑾煜的眼睛:“我就是因为清河军。”
“国不可一日无主,军不可一日无帅。这样的道理,皇上不会没有听过吧?”顾清若道:“我清河十万大军返程,无人挂帅,兵士该如何作想?朝臣该如何议论?天下人又将如何看待?!”
“清河军沙场多年,忠心不二,战功赫赫,如何要遭受此等非议?”
“臣虽能劝旁人,却无法劝自身,还请皇上赐教。”
叶瑾煜停手看了顾清若一眼:“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遍。”
“……多谢!”
吃了一会儿,顾清若便放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
“太烫了。”顾清若犹豫了一下,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一阵恶心,但是下意识地不想告诉叶瑾煜。
“胡说。”
“……别夹了,我吃不下这么多。”顾清若眼睁睁看着面前的菜碟堆得都冒了尖,这是用膳还是养禽啊。
“瞧你瘦的那个样子,都是骨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国公府怎么虐待你了呢。”说着叶瑾煜又给顾清若夹了一筷子。
“……”顾清若觉得,这话仿佛在镇国公夫人那里也听过,真是耳熟啊。
“你真是愈发唠叨了。”
“……闭嘴!”顾清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清若坐起身,却忽而眼前一黑,手中在空中挥舞,猛地砸到床柜,紧紧地握住床头的雕花才没有摔下去。
吓得叶瑾煜立刻扑过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顾清若缓过来一看,方才手臂磕到的地方已经泛起了一层青色。
“没事,就是睡迷糊了,一下子没有坐住而已。”顾清若毫不在意地甩甩手,道。
“你真是要吓死我。”叶瑾煜在床头的箱柜摸索一会儿,掏出个瓷白瓶,倒出里面的药膏给顾清若抹在伤处上:“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说了多少回都不见改。”
“这点小伤,又死不了人。”顾清若把手抽回来,道:“你用过晚膳了么?”
叶瑾煜把药盖上放回去,道:“好,我知道了,这就让璧青给你传晚膳!”
叶瑾煜自然是在宫里用过的,不会跟顾清若一起用膳,但他竟然把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