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谁敢动手。”梁群哲与梁夫人竟然双双来了,跟在他们身后的梁长平露着半个头看着反压梁长安肩臂的梁封:“你放开我阿姐。”
梁封一听先是回头看了一眼梁崇景,见梁崇景没有发话,自己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正在犹豫之际,梁夫人声色沉沉的开了口:“梁封,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这时,梁封终于放开了钳制梁长安的手。梁封甫一放手,梁长安立刻退了一步,以手扶臂。
“阿姐,你怎么样了?”梁长平见自家阿姐看着脸色苍白,立刻从梁夫人身后跑到了梁长安的身边。
梁长安看着一脸关切的弟弟,对着他笑了笑:“无事。”
梁夫人与梁群哲的到来,使得屋中的氛围立刻发生了变化。
“妾身给国公和夫人请安。”张姨娘缓缓走出对着梁夫人二人行了一个礼。
梁夫人冷眼看着她,也不让她起来。不多时,张姨娘的头上开始冒冷汗,一旁的梁济赶忙撇下身上的被子跑出来,跪在张姨娘身旁:“阿婆,我姨娘有了身孕,求阿婆让姨娘起身。”
听了梁济的话,梁夫人才把眼神从张姨娘身上移开,声色皆淡地道:“起吧。”
“谢夫人。”张姨娘起身,带着梁济退到一边。
一直没有说话的梁群哲,这时候才缓缓的开口道:“明归,你若是不想管这两个孩子,以后便不必管了。”
这话一出,梁崇景的脸色立刻一变:“父亲,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梁群哲也不想多说,他对自己儿子心底的阴霾不是不知,只是希望他能化解,倒是没想到越来越重了。既然如此,自己再强求也毫无意义。
“不必再说,以后这两个孩子你不必管了。”梁群哲说完这话,转身往外走去。梁夫人见状,对着梁崇景道:“我从奢望过什么,你倒是做的干脆。”
“母亲。”梁崇景神色悲切,低低喊了一声。
梁夫人不再对梁崇景说话,对着梁长安姐弟二人招了招手:“还不过来。”
梁长平与梁长安对视一眼,双双走到梁夫人身侧,跟着梁夫人走了出去。
屋中终于安静了,梁济看着这突发的场面,脸色煞白,他没想过梁群哲梁夫人二人会过来。沉默使他不安,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姨娘。只见张姨娘面色无甚表情,只是微微上扬的眼角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姨娘很高兴,这个想法突然蹦到梁济的脑海中。
“阿郎,你莫要难过,国公和夫人只是一时之气。”张姨娘走到梁崇景的身边,柔声细气地安慰着他。
梁崇景缓缓吐出一口气,背过身去,声音极低地道:“你先回去吧。”
温柔小意没有任何用处,张姨娘目光微闪,声色依旧温柔的道:“是,那妾身带着济郎先回去了。”
梁崇景不再开口,梁济揣揣不安地跟着张姨娘离开。跨出门槛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依旧是背影,只是显得有点寂寥。
且不说梁崇景在屋内是何想法。这边梁长安姐弟跟着梁夫人身后走着,到了谨明院之后,梁群哲一语未发直接走进了书房,余下梁夫人带着梁长安二人在厅内。
“宁娘,你何处受了伤?”梁夫人坐下后,开口问道。
梁长安摇了摇头,还未回答,一旁的梁长平快口快舌地说出了真相:“阿姐替我受了父亲一棍,我听到阿姐哼了一声。”
梁长平说到这里,眼泪突然流了下来:“阿婆,阿姐平日里受伤从来哼都不哼一声的,可见父亲下手多重。父亲是想打死我和阿姐吗?若是父亲不喜欢我们姐弟二人,只管把我们送庄子上便是了。”
见梁长平流泪,梁夫人心中一叹,却不顺着他的话说,反而对着身后站着的荆嬷嬷道:“去把宁娘带到侧室,给她上药,若是严重就请大夫过来看看。”
荆嬷嬷领命带着梁长安进了侧室,临走之前梁长安给了梁长平一个眼神。还好梁长平虽然泪眼婆娑,但仍是注意着阿姐的动向。所以,接到了这个眼神后,梁长平立刻了然阿姐这是让自己卖惨。
跟着荆嬷嬷进到侧室的梁长安可不知道,梁长平把自己的眼神会意成了卖惨。若是知道,她一定不会跟着荆嬷嬷进侧室上什么药,而是直接冲出去把他嘴巴堵起来。
“阿婆,你还是把我和阿姐送到庄子上吧。省的父亲看着我们心烦,他既然觉得梁济说什么都是对的,那想必有梁济一个郎君在家中就够了。”梁长平一边说,一边嚎啕大哭。
梁夫人被他哭得头疼,又不能不安慰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方开口说:“莫要再哭了,你父亲不是不疼你,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更好。”
听了这话,梁长平不仅没有停下哭声,反而声音愈来愈大:“阿婆,嗝。”梁长平哭的太卖力,连哭嗝都打了出来。
这个嗝一出来,梁夫人突然笑了。一见梁夫人笑了,厚脸皮的梁长平也不好意思再接着哭了。本来就是卖惨,结果太用力,变成了搞笑。
厅内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但侧室的气氛却十分凝重。荆嬷嬷看着梁长安上臂的伤痕,肿了一寸多高,上面还渗出了丝丝血迹。
“小娘子,婢子给你上药了。你若是疼就说出来,不必多想。”荆嬷嬷声音中满是心疼,这阿郎下手也太狠了吧。且不说小娘子才十一岁,就是一个成年郎君也禁不得这一下子。
梁长安没有看自己的伤痕,但想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