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慢步进了正厅,有小丫鬟上了茶,依次给几人斟好了,又悄声退了下去。
“这次科考案从头到尾都蹊跷得很,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一直推动着整件事的发展一般,咱们之前一直认为是那肃顺借此事打压柏葰,现如今看来,倒是不那么绝对了。”天尊开口说道。
“现在想来,平龄此人身上还是有颇多说不通之处,虽说此人充其量是个票友,只是有时玩玩票,但他毕竟登过台,还是有许多人识得他的。”伺辰拿着折扇在手心打了两下。
“他明知如此,还去参加了科考,并且还通了关节让自己登了榜,这不是明摆着嫌命长想给自己请一道催命符吗?”亦阑一口气喝了好几杯茶,皱着眉说道。
“所以,又有什么是咱们不知道的呢,一定有什么,京城内这场滔天大案,一定有一个原因,一个目的,是咱们没有探究明了的……”攸宁沉吟道。
“咱们可能也被牵着鼻子走了,答案可能真的要从那几个因这起被街头巷尾传的沸沸扬扬的科考案而被忽略的在考试中暴毙而亡的人身上找了。咱们得再去趟贡院了。”伺辰说道。
“啊,还去啊,贡院那地儿臭气熏天的,恶心死了。”
“那你就在府里待着吧。在凡间咱们不好用法力,为免太过招摇,咱们须乘马车去。”伺辰站起身正要出去安排车子。
“公子小姐们等等,肃顺坐了车出门了,从后门出去的。”那小厮几乎是小跑着进来,还差点撞到了伺辰。
“走,咱们先去看看肃顺玩的什么把戏。”伺辰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率先站起身走了出去。
肃顺乘的马车在街头七拐八拐了几圈,停在一个平日里少有人路过的小径里,马车显得灰扑扑的,想来是为了不引人注意。
几人轻悄悄来到跟前,正好看见一个身影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之后鬼鬼祟祟的上了马车,再要上前,恐怕就要被马车四周守着的护卫发觉,几人无奈只得隐了身形来到马车外。
车内传出两人交谈的声音,一个很浑浊,一个听起来好似还很年轻,声音中还带着慌张。
“你不是说这件事绝不会被别人知道吗?”
“本官只说我绝不会对他人提及此事。”
“你……竟然骗我!”
“老夫从未骗过谁,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本官将你从那些流氓脚下救起,还替你还了赌债,你都没命活到今日。”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啊?”年轻的那人话中已然带了哭腔。
“你若是主动交代,本官会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的,说不定到时候皇上念在你父为国忠心耿耿的的份上,还能饶过你家上下五十七口人。”
“你是不是还在欺骗于我!你莫忘了,你也干净不到哪去!”
“到底该如何做,孩子,你心里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魂不守舍的从马车上下来,又晃晃悠悠的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