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紧簇,看向沈如蕴道:“若没别的事情,你先回去吧。”
裴轩诚本还铁青的脸色在看到沈如蕴的瞬间舒缓了许多,他竟不曾发现,府中还有这般珠圆玉润貌美灵动的姑娘,出声解围道:“且慢,屋中暖和,左右没什么要紧事情,这是哪位小姐?怎么不曾见过。”
沈如蕴怯生生说了句:“小女如蕴,行五,一直在家庙祈福,近日才回。”
裴母见他这般不正经的样子,丝毫没有被带了绿帽的愤怒,她收住不满,扯了儿子的袖子拉着他入屋坐下。
来的路上,顾侯爷与沈二爷已经商榷完毕,沈二爷先出声道:“娘,欢儿与沆之的婚约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解除,此事与我二房无关,妻女也不想掺合进这种事情,若没什么事情儿子就先告退了。”
姜氏这些年早就看淡了沈家的薄凉,她坐在一旁看着这些与她毫无干系的人,提不起任何性质,沈太夫人一时无言,屋中悄然无声,只能听见外头似有虫鸟蛙鸣。
“太夫人,大小姐与世子爷到了。”
顾侯坐在沈亦欢身侧,手中不住把玩着大拇指的戒指,清冷肃穆的面容恍若置身事外,他突然出声道:“二丫头,回吧。”
沈太夫人也不知如何说好,顾侯爷发了话,只能僵硬的点点头。
姜氏如释重负,上前便要告退,这时,顾沆之却走进门来,酒气浓浓,眼神却很是清明,想来这时已经恢复神智,他一一看过熟悉的人,有愤怒,有失望,有嘲讽,有不满,这些他都觉得无谓。只当看着沈亦欢波澜不惊甚至还有些困意上头倦色浓浓的脸才多了几分失望,垂下眼帘,行至前头。
“给父亲请安。”
顾侯爷轻呵一声,站起身扶起儿子,“安?我不知你在外头还当我是你父亲。”顾沆之还不曾回过神,顾侯抬起手,迎面便是一巴掌。
顾沆之头也不歪,生生受下,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心中没有半分慌乱,父亲如此神色,已是怒气难掩,沈家教训不得,也只有父亲可以出手。
沈二爷再道:“娘,儿子与妻儿告退了。”
顾沆之眼里一闪,紧攥着手心,走到沈亦欢面前,拉着她的手,满是愧意:“阿欢,不要走,我的正妻,只会是你。”
这话说的毫不顾及身后沈亦善的脸面,在场之人皆负有疑惑,裴母却笑道:“老妇人我出身乡野,也知道私相授受那时要浸猪笼的罪恶,世子爷与沈家有亲也就罢了,可您污了这贱人的身子却不想要她,那老身倒想问问,是不是要我裴家充耳不闻,欢欢喜喜的把这贱人娶进家门?”
顾沆之不懈与这等人为伍,沈亦善朗声放肆笑言:“你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做母亲的你怎么不知,今日去芙蓉坊,明日去烟柳巷,我便是嫁入侯府为妾也绝不委身于裴家。”
她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上头还有些许红痕,肚兜系带还露在外头,时刻提醒着顾沆之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他扯着沈亦善跪在顾侯爷面前道:“儿子既然做了,就要有担当,亦欢年岁还小,姐姐先出嫁也不是不可,这件事情本就是误会。”
沈亦欢甩开他的手,一字一句道:“世子爷,事到如今您还想再欺瞒我什么?说您同长姐毫无瓜葛,我面前这一切统统都是假的?又或者说您觉得是上了旁人的当,被人诱着作出这样龌龊的事情?”
她有转头看向裴轩诚,出言嘲讽道:“今日这件事情我倒觉得似曾相识,您说是不是啊裴公子?您同长姐为何订婚,旁人不知,您自己也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