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寂寂人定初。
“温隐,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宋宓安安稳稳的睡了个饱觉,起了个大早,然后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慵懒的问道。
“子期且放心。”温隐轻笑道:“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但是会不会按照预期发展就不一定了,毕竟变数太大。”
“无妨。”宋宓捋了捋自己的衣衫,然后低声道:“隐二!”
黑暗之中,隐二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宋宓面前。
“带我过去,凑个热闹。”宋宓毫不客气的说道,没等隐二回答,又忽然喃喃道:“为什么我感觉我刚才那一句话莫名违和呢,好像哪里不对劲?”
“你之前叫隐二的时候都叫做多言,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叫隐二,你说哪里怪怪的?”温隐站在宋宓身边,把宋宓的嘀咕声听入耳中,直接回答道。
黎明前夕,天光尚未破晓,天『色』朦胧之中,宋宓好像看见隐二的眉『毛』扭曲的抖了抖,顿时哈哈大笑道:
“我说哪里怪怪呢,多言啊,既然叫错了名字,你怎么不提醒我?我可是个知错就改的人,肯定会改回来的。”
好像自从想起前世的事情之后,宋宓就自觉的把季珩身边人当做自己人了,用起来也更加随『性』且得心应手。
听见这话,一贯不爱说话的隐二终于憋不住了,一板一眼的说道:“不必,隐二本来就是我的称呼。”
“别和我客气,多言就多言,挺好听的一个名字。”宋宓随意的挥了挥手,再次把搁置了许久的“多言”名字给叫上了。
隐二顿时觉得自己要被憋出来内伤,黑着一张脸把宋宓带出去了。
而宋宓走去,宋府之内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随着宋宓事先安排的路向前走。
左相府。
“大诚子,外祖和子期那边怎么样了?”虽然背上有伤,但是一想起今早外祖的筹划,谢清晏早早就醒了。
“主子放心。”房梁之上,大诚子散漫的声音传来:“相爷身边有不少暗卫,安危不用担心,至于宋大人,看样子筹谋不小。哦,对了。”
“什么?”
听见谢清晏追问,大诚子懒懒的道:“不久前咱们的人来报,说是内宫侧门正好有一辆马车,载着一个男子走了。”
大诚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谢清晏那么聪明的人,不过瞬间,就明白了宋宓想做什么,心下微定。
青石巷,几乎所有有青石铺就的小巷都可以这么叫,但是在大恒的百姓眼中,青石巷却是一个很高雅的存在。
青石巷的尽头,就是大恒科举考院所在,而青石巷半途右拐,进入的是当朝权贵居住的乌衣巷,半途左拐,直接进入了御街。
左相蹲守在乌衣巷和青石巷交界拐弯处,由两个暗卫拉着,在蹲在了屋檐之上。
不多时,一辆乌篷马车向这里驶来。左相顿时做了一个手势,待那哒哒的马蹄声靠近的一瞬间,便有暗卫进入车内将车内人塞住嘴,蒙住了头。
如此一番动作,但是那乌篷马车的车夫没有丝毫察觉,马车一如既往的朝前行驶着,很快就将一行人甩在了身后。
宋宓躲在御街和乌衣巷交界的某个屋檐下,尽力掩藏自己的气息。
多亏她时间选的巧,才到这边想看热闹,就看见左相被暗卫带着过来了。
隐二是隐匿的高手,加上相府的暗卫做这种事情揍人的事情没什么难度『性』,放松了警惕,宋宓才能在一旁偷偷看热闹而不被人发现。
左相那边已经动手了,没等暗卫开始揍人,左相就被暗卫放了下来,只见左相直起身,一脚一脚的踹着那人的屁股。
那力道之狠让宋宓忍不住抖了抖,左相就是左相啊,踹哪里不好,非踹屁股,是因为那里肉多死不了人吗?幸好大诚子提前得到了消息,不然屁股开花的人就要是她了。
左相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儒雅又老狐狸的一个人,宋宓以为这种人只会动口不会动手,结果是
这动手能力比动口能力还强!
一脚一脚的踢着躺在地上这个人的屁股,左相心情顺畅了许多。他最疼爱的宝贝外孙成了那副模样,他不怪宋宓拉拢自己的外孙,外孙长大了,也不能一辈子活在荫蔽之下,但是他气愤宋宓拉拢了自己外孙,竟然还让他受伤!
就算是最后韶之是被宋宓救下来的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宋宓,韶之可能被揍吗?当然不可能,自然也不会受伤。
越想左相越为自己的外孙感到委屈,又狠狠的踢了那人屁股几脚。
左相自认为自己是忠良的丞相,也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人,所以只踢了“宋宓”的屁股,而且连前面都没踢。
宋宓不知道左相这一番心理活动,只是偷偷『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青石巷上的情况。
被打的那个人似乎被堵住了嘴,根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宋宓暗自为这个为自己挨揍的大兄弟默哀了一把,随后想到这位大兄弟的身份,不由得暗道一声活该,随后暗笑。
她都能想象到,天亮之后,京城到底会闹成什么样的一团。
或许在反复的踢滚之中,堵住嘴的布掉了出来,半晌,宋宓听见青石巷传来杀猪般的一声“啊”,停留在房檐上的鸟都被惊的四下飞散。
听见这一声,左相大惊。
这不是宋宓的声音!这拦截的人是谁?
但是眼见着天『色』渐亮,干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好再深究到底踢的是谁,左相做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