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么?塑夜不过是因为一个赌约才和小崽子有关,论起来,小崽子是他收的徒弟,是他养大的,塑夜凭什么要比他还要在意?

帝江心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凭什么塑夜这么个冷清的人要比他还暴躁,他是她的师父,难道他就不心疼不着急?他自认说不出那小崽子是他的命这种话,可他确实心在痛,痛的他头晕目眩,无法思考,眼冒金星……痛的他连这阵法都不想追查,恨不得直接杀了整个昆仑山的人,他理解自己的暴怒,却懂不了心头那种痛楚。

他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裳,狠狠捶了心口几下也不得疏解,喘了几口气,连身子都歪了歪。塑夜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情急之下,以水咒化冰为练,想要将阿阮缠裹住,先降下温度真真实实让她“冷一冷”。

可那修罗之火毕竟不是寻常火系之术,以他的修为,那冰练也无法靠近,倾数化作了烟雾,塑夜却仍不放弃,终于有一道冰练触及到了阿阮……塑夜松了口气,突然单膝跪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阿阮慢慢回神,周身的火系术法顷刻间化无,她已然忘记自己都做了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塑夜,疑惑道:“塑夜哥哥?”而后便越过了塑夜,看见了他身后站着那个脸色苍白捂着胸口的人,她唇角勾起,“师父……”两个字轻的像是能被风吹走似的,尾音未落,人便就倒地了。

塑夜慌忙挣扎着将她抱起来让她靠在怀里,“阿阮?阿阮?”

帝江一步步走去,每一步都觉得心头刺痛越来越重,他说不出来感觉,看着那张虚弱的小脸儿靠在塑夜怀中,她一身红衣看不出伤口在哪里,只能由塑夜那一身浅蓝衣袍被染红的速度来看,她定然浑身是血。他掩在袖中的手抖着摸上阿阮的脉搏,很虚弱,但是好歹是他养大的,未伤及根本。

帝江吐出一口气来,心头的痛也跟着减弱,他道:“没事,死不了。”

塑夜闻言,眉头夹得死紧,将阿阮的手臂一并抱紧,拂开了帝江的手。

“帝江,你可是当真没有心?”塑夜轻声说了一句,之后便抿紧了唇,将阿阮抱起来往回走,一句话也不想与他说了。

帝江一个人站在空地上,摸着胸口,其下一颗心正砰然跳动,一下一下,提醒着他方才痛不欲生的心痛之感。

谁说他没有心?

会跳,会痛。

他只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站了一会儿,虚谷带着岳溯急匆匆赶了过来,所见之处被生生毁了大片林地,地面有着烧焦的痕迹,还有破败的阵术残图,还有站着无言的帝江。

岳溯望了一圈儿没见着阿阮,不禁也有些着急:“少帝,阿阮姑娘她……”

他还没说完,便被一股力道挥开,身子撞上后面的几个亲信弟子,一群人倒做一片,唯有岳溯勉强支撑着起了身,张口就是一嘴血,而他身后的那些弟子显然已经不省人事。

岳溯知道,这是他的怒气,自己作为昆仑弟子,又是自己将阿阮一个人留下了,这怒火生该他来承受,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继续问道:“少帝,阿阮姑娘她没事吧?”

“没事?”帝江望着虚谷,目光中含着杀意,道:“虚谷,我的徒儿,在你昆仑身陷七窍玲珑阵,你说,要怎么了结?”

虚谷蹙眉,“七窍玲珑阵?”他不曾听闻有此等阵术,纵然知道帝江此时暴怒,却还是实言问道:“敢问少帝,这七窍玲珑阵是何种阵术?”

帝江冷笑,“何不问你那凤族的好徒儿。”

虚谷登时冷汗冒出,心道果然是嘉宝干的好事,这阵术连他都不知道,该是凤族族中秘术了。

岳溯迅速仔细看了一眼阵法走势,心中骇然,“这,这是那张图纸上的……”

帝江问他:“什么图纸?”

岳溯脸色苍白,答道:“近日与阿阮姑娘畅谈阵术,昨日偶得一个阵法图纸,今日就和阿阮姑娘一同研究,但我们二人均不能破解,我看她很喜欢,走时便将图纸留给了她,没想到……这阵法和那图纸上的一模一样……少帝,是岳溯愚蠢,中了他人圈套,还望您平息怒气,拿岳溯一人问罪便是……不,除了岳溯,还请一并处置这布局之人!”

帝江手中金光慢慢汇聚,罡宁剑显出,他一把握上了剑,毫无犹豫地直击岳溯的胸口,岳溯自知犯下大错害了阿阮,闭目站着一动不动。

“溯儿!”虚谷惊叫,以身为盾,为岳溯挡下了这一剑。

岳溯双目一睁,上前扶住虚谷:“师尊!师尊你这是……徒儿,徒儿有愧!”

虚谷狠狠地抽了口气才喘上气来,心道岳溯这个傻的,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接住这一剑,若是他还有活路,也算是他虚谷管教不严,不管怎么说,在昆仑出了这种恶意伤人的事情,他们昆仑难脱其咎,这一剑伤在岳溯身上,不如叫他来受,也是给少帝一个交代。

他瞪了岳溯一眼,让他闭嘴,而后扭头看向帝江,“少帝,此事是我昆仑之错,我作为他们的师尊,替他们受你这一剑,还望少帝大人大量,不要与整个昆仑蓬莱为敌。”虚谷知道帝江此人什么都不惧怕,但没有人喜欢麻烦缠身,故而这后半句便说的硬气,也是在暗示帝江,昆仑和蓬莱乃是大派。

帝江收了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师徒二人,心中没有一丝情绪,他道:“你说的对,我不想和昆仑蓬莱为敌。”

虚谷松了一口气。

帝江


状态提示:第319章 杀人--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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