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几乎是将闵文拖走的,闵文方才因为抓了她就挨了罚,一想到她那个师父就腿软,心里是已经拒绝了和阿阮的主动接触。
楼下金妈妈正忐忑地朝楼上张望,见阿阮扯着闵小侯爷相安无事地下了楼,想着自己这到手的银子不会飞了,立刻就露出一个笑脸。
阿阮问金妈妈道:“你可认识齐远山?一个书生,他在哪个房间?”
金妈妈并不认识这人,但今日除了楼上两位贵客之外,倒确实还有新客,虽不知姓名,倒确实是个书生打扮的,她不大确定。
闵文又加了一句:“书生,还是个打扮看起来挺寒酸的书生。”
来金香阁的客人非富即贵,论长相不好辨别,可穿着却是很直接的,尽管齐远山也并非衣衫褴褛,可相比店里这些常客,,听他这么一说,金妈妈心里肯定了几分,立刻便道:“今日的确来了一位新客,是个书生的打扮,衣着寒酸,而且有些奇怪,要的是二楼最末的一间房……我都说了不吉利的,他也还是坚持。”
闵文一听,立刻变了脸色,“是……松儿姑娘……那间?”
金妈妈也很是避讳,遮遮掩掩地道:“正是。哎,太突然了,怎么也没想到……”
闵文也低叹一声。
阿阮瞧着二人打哑谜式的,不由得好奇,“你们在说什么?二楼最末那间房间有什么特别的么?松儿姑娘又是谁?”
因为闵小侯爷是熟客,左右是避不过的,金妈妈才会与他一五一十地说店里的事,眼前这小公子她不熟,本能地顾虑起来。
闵文冲金妈妈点头,“但说无妨。”
金妈妈还是有些为难,毕竟不是什么光鲜的事,但被对面那小公子瞪着大眼睛瞧着,又有闵小侯爷的首肯,她也不好不说了,便将那房间和松儿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小公子有所不知,我这金香阁占着上好的风水宝地,一直都顺风顺水,直到前不久,咱们这儿有位叫松儿的姑娘,不知怎么就突然死在房间里了……”
阿阮:“怎么死的?”
“那日闵小侯爷也在,便托了他的福,私下请了仵作来,说是突发疾病……”金妈妈惋惜地叹了一声,“咱们这里的姑娘都是清清白白的,身怀绝技,平日里身子也都养护的好,每个月都会给各位姑娘找大夫把脉,谁唱歌哑了嗓子,谁跳舞崴了脚都是有记录的,怎么可能得病死的呢,若是得病,这病发的也太突然了。”
就是因为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死了一个大活人,纸包不住火,店里处理的低调,但是大多数熟客也是知道的,所以金妈妈便也没打算瞒着,顺便还劝客人一句不吉利以此博好感。
阿阮若有所思,金妈妈又低声自语了一句:“我还小的时候,见过有人吓死的,松儿那模样倒是有些像受了什么惊吓……”
“若是吓死的,也有可能。”阿阮顺口说道。毕竟,京都里大妖呢!
金妈妈没明白她这句话,但也发觉自己刚才心里话不小心说出来了,忙道:“小公子不要听我瞎说,不是吓死的,仵作都说了,是突发疾病。”
阿阮笑了笑,“那要是仵作正好就是吓死了松儿的妖怪变得呢?”
金妈妈和闵文都变了脸:“这……”这个假设还真是细思极恐,若真是如此,他们当时可都是命悬一线啊,脸对着脸与那仵作同处一屋,至少也有一刻钟。
金妈妈嘴片儿哆嗦了两下,没说出话来。
倒是闵文回想了一下那日的情景,心中生疑,“我想起来了,那日的仵作来的着实有些快。”他说罢,对上阿阮的眼睛,心中不安,立刻派人叫来飞云问话。
飞云正在金香阁安置马车的地方喂马等候,听主子召见便立刻去了前厅。
“飞云,那日,也就是松儿姑娘没了的那日,你是在哪儿请来仵作的?”
京都衙门也不只有一个仵作,有名的两位老仵作一位姓朱,一位姓梁,剩下的一些年轻人是他们二人带着的徒弟,也在衙门里供职,飞云那日请来的便正巧是其中那位姓梁的仵作。
飞云:“禀小侯爷,当日属下是在丽阳门遇上的梁仵作,他当时一个人,差点就撞上我的马车,还以为得跑到他家才能接上人,那日倒是凑巧。”丽阳门是京都第三道门,离金香阁只有一条街,走路几步就到。
闵文大惊,凑巧?哪有这么刚好?“梁仵作家住城西,马车快驰也至少要小半个时辰来回,他上了年纪了,怎么会大晚上一个人在丽阳门闲逛?!”
当日事发紧急,便没有多想,此时想来,果然是疑点重重,飞云支吾了两声,如何也答不上来。
金妈妈眼睛瞪大老大,心里惊惧,不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有些后怕,若松儿是被妖怪吓死的……若那仵作就是妖怪变的……那这妖怪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是不是盯上了她的店?就算不是,若这事传出去,她这金香阁算是完了,什么风水宝地,都不管用了!
阿阮收起了笑,认真起来,“金妈妈能否先带我去那间房间,悄悄的。”她见惯了妖魔鬼怪,倒是不像他们这样害怕,只是听了这个事情之后,觉得齐远山挑上这间房间并非偶然。
金妈妈愣愣地看着她,“小公子想做什么?”
阿阮道:“别担心,只是这位客人有些可疑,我想看看他到底在这间房间里搞什么鬼。”
闵文也有此意,便劝金妈妈:“金妈妈带我们过去便是,有什么事都由本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