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看他一眼,“你也去?”
闵文:“我还有飞云,阮小公子可以不必太顾及我。”
阿阮无言,妖魔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但他都知道齐远山在这里了,定然也不会乖乖等,便也不再多说。
金妈妈只好忧心忡忡地带着他们去了那间最末的房间。金香阁二楼最末的房间最是幽静,松儿姑娘有付好嗓子,天生的百灵鸟,她的嗓音空幽轻灵,所以若有客人要听她唱曲儿,一般都是选在这个房间或者是三楼最末那间,一般的客人有二楼可选便不会砸钱选三楼,故而这二楼最末的房间经常就是松儿姑娘练曲儿或者给客人表演的地方。
人多容易被发现,阿阮挥手让金妈妈先走,金妈妈自然也不会想待着,只求他们别在店里闹出什么事来。
阿阮和闵文飞云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房门前,从细小的门缝里往里瞧。
房间里站着的人是齐远山无疑,似乎房间里还有人,他们正在说话,听声音是个男子。
那人道:“按我教你的做。”
齐远山:“是。”
话音落,之间齐远山开始脱衣服,露出上半身来,他的背上有一个血色的图案,十分诡异,仿佛是一种符文。
阿阮心中一动:原来这就是血灵符啊。
齐远山念动咒语,他背上的符文忽然涌动起来,犹如无数吸饱了血的小虫子,飞向空中,一股血雾过后,又回到他的背上,整个画面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闵文和飞云脸色刷白,忍不住都有些想要干呕,两个人捂着嘴巴慌张地去看阿阮,见她竟然面色淡定,不由得都佩服起来。
阿阮见他们二人不大好,恐怕有了什么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便拉着他二人小心地离开。
确定房间里的人不会听到他们说话之后,闵文这才放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干呕了两声,眼泪都要出来的,飞云给他拍着背,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平息了之后,闵文才问道:“阮小公子,你是修行之人,可知道刚才那是什么东西?”瞧着她一脸淡然,应该是知道的吧,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阿阮看着他们夸张的样子,完全理解不了,平淡地说道:“刚才齐远山在吸食人的游魂,他身边的人应是个大妖,他背上,刺得是血灵符,乃是妖血。”
飞云脸色惨白,“吸……吸食人的游魂?你是指他在吸食松儿姑娘的魂?”松儿姑娘就死在那间房间里,有她的幽魂在是最自然不过的了。
阿阮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松儿姑娘长什么样子,但是能在这间房间里流连的女子,多半就是那松儿姑娘了。
闵文闻言闭了闭眼,“血灵符是什么东西?”
阿阮答道:“一种大妖的血契,借妖力帮助人达成心愿,等这人死后,便将灵魂献给妖魔,永生永世。通过吸食魂魄,有血灵符的人可以拥有更强的力量,但这对大妖来说也是好事,算是提前炼制生魂了。”
闵文吓了一跳,“这齐远山,竟然为了杜小姐做出这种事?”
阿阮想到她在月老镜花水月里看见的场景,摇了摇头,“齐远山的yù wàng可不止是得到杜小姐,他有更强大的贪念和欲求,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简直太可怕了,飞云脱口道:“他难不成还想当皇帝不成?!”
阿阮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未尝不可,毕竟出身草莽的皇帝也不是没有。
闵文:“如果这是真的,那他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此时,房间里的齐远山按照对方所说的吐纳几次,觉得气息通畅了许多,很快便适应了自己这副新的身体。
“大师,那杜家小姐,恐怕是不愿嫁给我了。”
他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和尚,一身锦色法衣,华丽绚丽,年轻和尚长着一张俊美的脸,眼尾微微上挑,竟是有些桃花眼的意思,手持细长的佛珠珠链,眉目间神色流转,配上这一身禁欲打扮,分外妖艳,邪气的很。
“不愿,那边弃了吧,不若就用她来做第二个,你可舍得?”和尚说着,眼角带笑,仿佛弃了的不过是一根草。
齐远山愣了愣,最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点头道:“好!不过一个女人,没有什么舍不得的。”虽说真的有些倾慕这杜家小姐,但他所图毕竟不在一人心,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和尚哈哈一笑,“好,是个做大事的人。这就是了,杜家小姐虽好,但是总有更好的。便是因为你有如此决心,我才决定这样帮你。你可切莫叫我失望。”
齐远山对他很是恭敬,“大师严重了,若有日我成就大业,定拜大师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和尚挑了挑眉梢,随口答了句,“好啊。”他耳朵动了动,换了个姿势,又道:“恐怕是有人盯上你了,刚才在门外偷听呢,不过,以你现在的能力,应该对付的了。”
齐远山朝房门看去,皱了皱眉。
和尚又说:“我得走了,今日不巧,楼上有两个厉害的人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刚才有一瞬其中一人释放了威压,罡气很足,不好惹。多一事不若少一事,你也准备准备去杜家,早些解决了才是。”
齐远山应了一声是。和尚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推了窗子,一脚踩上窗台,飞身出了二楼,竟是在空中化为无数金沙,瞬间没了踪迹。齐远山面色淡然地上前关好了窗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给自己斟了一杯酒